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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也是被愛情矇蔽了眼睛,就原諒了他,並且告訴他自己還是愛他的,並承諾一定離婚。
後來,我終於見到了那個讓我厭惡不已的娃娃親物件,竟然就是跟悅兒小晴她們那次去十里清揚見到的那個侍應生,初步印象並沒有想象中的惡劣不堪,雖然他不是帥得晃眼的那種男生,卻給人一種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的感覺,尤其是他的笑容,乾淨清明,像一棵竹子,而且是一棵被風吹動、有生命的竹子,一笑起來,還會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很陽光。可即便他有著一副好皮囊,也沒有入我法眼,因為我當時的世界只有一個明秋毫。
悅兒說,結婚就是給自由穿件棉衣,活動起來不方便,但會很溫暖。
可我不相信這樣的鬼話,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結婚,就等同於被判了無期徒刑,生不如死。
儘管心裡千百個不願意,也把他在心裡埋怨了上萬遍,但最終還是敵不過宿命,強忍著笑容跟他步入了對一個女人來說最為重要的婚姻殿堂,我已經做好了先跟他形成分居兩年的事實,然後再自動離婚的拉鋸戰準備,卻沒想到他會在結婚的當天,就拿出了一份已經簽好他名字的離婚協議書,讓我頗感意外。
令我感到意外的事情,在婚後還接踵而至,首先他總是千方百計有意無意或明或暗地修繕我們父女的關係,他的那句話“我爸比明秋毫多愛我二十年”讓我深深震撼,我也開始逐漸拆除建了二十幾年的心牆,接受了我爸,他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他。其次他貌似很喜歡吃我做的早餐,每次都會吃得一乾二淨,雖然我嘴上沒說什麼,還是冷冰冰對著他,但其實我心裡還是很驕傲的。然後他每次回家,不管多晚,手裡都會有一束玫瑰,他不會直接給我,只是會放在我的房門口,我每天早上醒來開門,就會發現,雖然我都是交給樊媽處理,看都不想看一眼,但其實我心裡還是有感動的。然後他還會經常無理取鬧,譬如說在家裡吃著吃著飯,他會突然很認真地對我說,你可不可以別在我腦海裡轉來轉去,累不累?我當然是沒給他好臉色看,但心裡其實還是不爭氣地顫動了一下。還有,他知道我有健忘症,所以家裡貼滿了各種便籤紙,提醒我這樣東西該什麼時候用或者該怎麼用,這樣的小細節,我當時很反感,覺得你憑什麼要干擾我的生活。只是到了他不在的那三年,這樣的便籤紙從我身邊消失,我才真正感受到那小小的一張紙片,卻蘊含了多少愛意。
幾天前,他忽然出現在西山寺,重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當時真的很激動,但我控制住了我自己,因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把簽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他時,我還是沒有收回我的決定,他也沒再說話,留下一張紙條,就離開了。我在他走之後,才有勇氣開啟那張紙條,上面是一手極其飄逸的狂草:咖啡苦與甜,不在於怎麼攪拌,而在於是否放糖;一段傷痛,不在於怎麼忘卻,而在於是否有勇氣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
呵呵,對不起,七,我已經沒有勇氣了。
人很杯具的是,總是慢半拍,慢慢才知道,太在乎別人了往往會傷害自己;慢慢才知道,對自己好的人會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少;慢慢才知道,很多東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很多東西只能擁有一次;慢慢才知道,真心對一個人好不一定有回報,而你忽略的人往往可能最重視你;慢慢才知道,現實如此無奈,而自己卻老了。
我那天晚上從醫院回去之後,失眠了一夜,第二天,我又回到了老地方,西山寺觀音庵。
輕車熟路地跪在大慈大悲的觀世音面前,心裡默默祈禱著,保佑我的愛人蕭雲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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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愉快,同時謝謝給我打賞的傾訴尋愛的人,還有其他支援本書的書迷,真心感謝。)
第五十四章 惡來
當蕭雲掙扎著醒過來的時候,只感覺頭疼欲裂,眼睛只能睜開一條縫,孱弱地看著四周。
這間臥室絕對是一個陌生的環境,設計簡約明瞭,同時也是雍容華貴,土耳其的地毯,義大利的木床,法國的油畫,挪威的壁燈,無一不是體現著房間主人的貴重身份。床頭櫃彷彿是由四本巨大的木書堆砌而成,而放置於其上的檯燈造型獨特抽象,動感十足。四壁奶黃色貼牆布,在壁燈映照下,房間的華麗感更是撲面而來。沿牆放著一溜一溜的寶石藍流線型大沙發椅,玻璃茶几放著三四盤水果點心。分體式空調送來的冷氣,悄無聲息地分配到每個角落。
“啊!您終於醒了!”從陽臺上走回來的一個小夥子驚喜萬分道。
“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