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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
有人說,人吃飯是為了活著,但活著不是為了吃飯。
說這話的人,一定是個富家子弟,起碼不是窮人,所以才會說出這樣“飽漢不知餓漢飢”的話來。
蕭小七同志聽了,肯定會嗤之以鼻的,對於他這個“吃貨”來說,再沒有什麼東西重要過吃飯了。
他才是真正的民以食為天。
此刻,沐小青正坐在他的對面,瞧著他一副餓鬼投胎、肉皇大帝的模樣,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一粒沙看出一個大世界,要了解一個人的脾氣品性,往往可以從生活中一些微不足道的細節去尋找答案,譬如謹慎的人說話總是很慢,懦弱的人眼光總是會躲躲閃閃,說什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不過是冠冕堂皇的措辭罷了,不足掛齒。你要是細細觀察帝王們的一言一行,就會發現,他們絕對是防微杜漸的死忠,絕不容許蒼蠅不叮無縫蛋之類的情況出現。
只有粗魯而缺乏涵養的人,才會在吃飯的時候狼吞虎嚥,就像眼前這個山野村夫一樣的年輕人。
沐小青掩藏起鄙夷的神色,端起瓷碗,正小口嚥下白米飯,卻錯愕地看見一雙筷子不停給她夾肉。
“多吃點肉,看你瘦的,外人見了,還以為四爺虧待你。”蕭雲嘴裡塞著滿口飯菜,含糊不清道。
黃達人與霍姨會心而笑,而今天充當司機的趙八斗則垂著頭,強忍住笑意,只有沐小青一臉風霜。
“怎麼不吃?”蕭雲就像與他本人毫無瓜葛一樣,見她端著瓷碗在那發愣紋絲不動,關心問了句。
沐小青無比怨恨地瞪了這個假仁假義到老奸巨猾的牲畜一眼,懶得跟他唇槍舌戰,可內心卻掙扎糾結了很久,才重新拿起筷子,開始慢慢消滅堆積成山的滿碗肉。她雖然不是素食主義,但平常除了魚,也不大愛吃肉,此時此刻的苦楚算是百口莫辯了,幾乎每一塊肉都被她當做大學的高數應用題一樣對待,近乎如臨大敵,要不是看在四爺跟霍姨的份上,她早就拂袖而去了。
始作俑者的蕭小七同志卻吃得更歡了,風捲殘雲還說不上,但說饕餮霸氣絕不為過。
就連從大山村裡走出來的趙八斗見了,都有點自愧不如,更別提沐小青這樣的高貴公主了。
“老霍,看來你的手藝還真不賴啊。”黃達人瞧著自己幹外孫的狼狽吃相,也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那還用說?”霍姨嗔怪地白了自己的老伴一眼,望向蕭雲,笑道,“七,慢點吃,別嗆著。”
“嗯嗯嗯。”蕭雲現在只有點頭的份兒,因為滿嘴的飯菜,哪還能說話?
“你要是喜歡啊,就在這住下,反正二樓還有空房,霍姨天天親自給你下廚,讓老頭子眼紅去吧。”霍姨戲笑道,還不忘斜著一雙丹鳳眼,向自己的老伴挑釁一番,眼角露出幾條細長魚尾紋,卻毫不影響她的猶存風韻。她的名字叫霍青衣,顧名思義,她是一位唱青衣的名角,出生於梨園世家,在京津一帶頗有名氣,曾經跟我國著名京劇老生於魁智在春晚合作表演過《坐宮》的西皮流水選段。儘管已經年過花甲了,但如果不說,估計誰也猜不著她的真實年齡,真不知她有什麼保養秘訣,面板竟然如此的雪白滑嫩。眾所周知,她並不是黃達人的原配,只是因為黃四爺好京劇,是個鐵桿票友,經常和京劇界來往,兩人便陰差陽錯地相識了,並且一見如故,每次見面總有說不完的話題,但一直都只是視對方為知己,交心不交情,保持著不遠不近的安全距離。直到十年前,黃四爺的原配因病而溘然長逝,她才逐漸走進他的世界,卻一直有名無份,直到三年前,兩人才最終如願以償,結為了連理枝,而促成這一切的,竟然是那個常常令到蕭雲焦頭爛額的天才兒童,蔡徽羽。也正因為這樣,霍青衣才會無比寵溺這個大智近妖的外孫女,摘星星摘月亮也在所不辭。
“目前還不行,遲段時間再說。”蕭雲應接不暇道,正拿著一隻醬肘子啃得不亦樂乎。
霍青衣笑著搖搖頭,她雖然不清楚這個年輕人跟四爺關在書房商量啥事,但總覺得勢必震驚寰宇。
黃達人慢條斯理地酌著一杯茅臺50年,瞥了眼沐小青,調侃道:“青兒,你是不是該謝謝小七?”
“謝他什麼?給我夾了一碗肉?”沐小青斜睨著像鬼子進村一樣肆無忌憚的蕭雲,冷冷回了一句。
“他說服了我去寧州,出席古城區商業改造的奠基儀式。”黃達人夾了一箸菜,津津有味地品嚐著。
沐小青一愣,下意識望了眼蕭雲,然後又轉向黃達人,不解問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