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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打擊報復的戲碼他見過不少,只不過是頭一回參與其中罷了,神情開始慢慢走上正軌,恢復了我佛慈悲,那白中透紅的清秀面孔,像塗了油彩似的閃閃發光,兩條漆黑的、細長的眉毛,鏗鏘有力地向上揚著,將到頂端時,才彎成弧形。
一貴一賤,交情乃見;一死一生,乃見交情。
一直洗耳恭聽的邱式做了一個輕微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擺手動作,紀宛丘心領神會,沉默下來。
“這不違反政策吧?”柴進士平靜道,見紀宛丘沒有表態,又多問了一句。
“你算那棵蔥,警察依法行政也要跟你彙報情況?”邱式還是顯得過於年少輕狂,不懂得折銳摧矜。
“你不認識我?”柴進士挑挑眉頭。
“克林頓當年也問過我這個問題,而我現在的回答,與那時候的一樣,我認識你是孫子。”他狂妄道。
柴進士欲哭無淚,揉揉太陽穴,下意識瞥了一眼旁邊那個雖然束手就擒但始終帶著一抹清淨如竹微笑的年輕人,輕輕嘆了一口氣,苦笑道:“同樣是風華正茂,差距咋就這麼大呢?難怪李世民當年會大發感慨:‘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邱公子,你不認識我,我倒認識你,雖然跟你爸不是太熟,但見了面,還是能寒暄問候幾句的。作為一名長輩,我想囉嗦幾句,希望你不要介意,人生一世,草生一春,勢不可去盡,話不可說盡,福不可享盡,規矩不可行盡,凡事太盡,勢必早盡,到頭來只能是鏡花水月一場空而已,得饒人處且饒人,總沒壞處。”
“廢話連篇,少拿我爸說事,沒用。大叔,作為一名晚輩,我也想囉嗦幾句,希望你不要介意,人貴有自知之明,你都一把年紀了,沒必要摻和到我們年青人的爭鬥亂局中,真的,別到時候自己斡旋不成,反而跟別人結下樑子,落了個壞名聲,那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再說,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憑什麼在這裡給我說三道四指手畫腳?”邱式嘴角扯了扯,不屑一顧。
“你真不認識他?”戴著手銬的蕭雲無語,摸了摸鼻子,這個俗世公子恐怕除了美色,一無所知吧。
邱式掏出一根菸,廬山,熟練點著,粗獷地抽了幾口,聳聳肩,輕聲道:“我為什麼要認識他?”
“最好還是認識一下,又沒有什麼引狼入室的損失,他可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蕭雲煞有介事道。
“叫什麼?”邱式也是有好奇心的,雖然斜睨著柴進士,卻是在問蕭雲,又愜意地吞雲吐霧了一口。
“他叫李四書。”蕭雲自作主張地介紹著,神情嚴肅到一本正經。
柴進士啼笑皆非,這廝也太能裝神弄鬼了吧,這會工夫就讓他改名換姓了,然後迷惑不解接踵而來。
“李四書?”邱式夾著煙,腦筋急轉彎,努力在搜尋著這個聞所未聞的名字,以期能勾起一點回憶。
“對,他就是你四叔。”蕭雲淡淡道,忽然揚起一個暖風燻得遊人醉的唯美微笑,令人瞬間迷茫。
貓戲老鼠。
咬文嚼字的小把戲,眾人頓時明白過來,輕笑,也包括柴進士自己,除了不幸做了一回老鼠的邱式。
“自己都快淪為階下囚了,還這麼口無遮攔,會很吃虧的。”邱式氣急敗壞冷聲道,心煩氣躁地接連噴了好幾口煙霧,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牲口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刺頭,見誰蟄誰,他透出了風雨飄搖暗夜如磐的憤怒和孤獨,想要反駁,又沒點底氣,自己肚子裡的那點墨水,只能糊弄糊弄花痴女人,在行家面前,一蹦三尺高的能耐都黯然失色,只能打掉門牙往肚裡咽,恨不得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混球給活埋了,那才叫酣暢淋漓。
“我這人不會說話,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放心上。”蕭雲立即真誠道歉,讓人頓生負荊請罪的錯覺。
邱式嘴角不禁又扯了扯,不過這一次是汗顏,面對這樣一個人,真是老虎咬刺蝟,不知道怎麼下口。
“別看你老是找我茬,其實我得感謝你。”蕭雲思維跳躍,前一秒還冷嘲熱諷,下一刻就感激涕零了。
邱式倍感意外,有點竊喜感,放下一百多號的警察不管不顧,彈了彈菸灰,問道:“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是你令我重新審視自己,沒認識你之前,我真沒發現原來我有以貌取人這毛病。”蕭雲認真道。
“”
一石激起千層浪。
微小的事物往往更難對付,例如你可以坐在五千米的山頂峰,卻很難坐在五十厘米的針尖上。
被一個普通年輕人這樣再三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