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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就能使鬼推磨,五十塊錢的內衣與五百塊錢的內衣本質區別:女人和女色。”陶黑石笑道。
“可黑爺,我們付出的代價有點高吧?”臧青酒一口悶氣積壓在心頭呼不出,堪比錐心之痛。
“想撬起一個神秘組織的冰山一角,就得下點血本,這不,知道它的頭叫鳳凰了。”陶黑石輕笑。
臧青酒動動嘴唇,卻沒有再說什麼,只專注於泡茶上,鐵觀音,茶色澄黃,香氣濃郁,倒了三杯。
“青酒,咱們黑龍團在這個位置多少年了?”陶黑石淺淺抿了一口茶,忽然問了一個有趣的問題。
“89年開始一家獨大,到現在,足足有二十一個年頭了。”臧青酒回答道。
“白雲蒼狗啊。”陶黑石竟然感慨萬千了一句,史無前例,甚至可以說駭人聽聞了。
臧青酒也是相當震驚。
“如果上帝要毀滅一個人必先令其瘋狂,可我瘋狂了這麼久,為何還不把我毀掉?”陶黑石嘆道。
“黑爺”臧青酒擔憂道。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心累。”陶黑石放下茶杯,兩根手指緩緩轉悠著那朵純白茉莉。
臧青酒側耳傾聽。
“團長打完江山就選擇退隱江湖,撒手不管了,把整個帝國扔給了我,全團上下事無鉅細都要我操心,既要當爹端尿,又要當娘餵奶,就算是鐵人,也會累的,是吧?真的很想讓出這個位子,趁著身體還行,約上幾個班荊道故,到全國各地轉轉,豈不樂哉?雖然我眼睛看不見東西,但是內心一直嚮往著到不同的地方,呼吸一下不同的空氣,感受一下不同的民俗風情。可惜呀,始終找不到理想的接班人,年紀小的,太過輕世傲物,缺乏老成持重;年紀大的,又太過抱殘守缺,缺乏創造性;年紀適中的,又太過中規中矩,只會一味地步人後塵,不懂得從大處落墨。我真擔心黑龍團會後繼無人,毀在我們這一代人手裡。現在公子黨勢如破竹拿下了浙江,正向福建擴張,嘗鼎一臠,估計不用多久就能夠與我們分庭抗禮了。而往日我們敝帚自珍的強悍戰鬥力也因為天尊的橫空出世,黯淡了許多,值得深思啊。我這人就是這樣,從來不自欺欺人,只看真實,說真格的,要不是靠著團長的威名,還有百里孤舟與簡易行兩位九品上的高手支撐著,我們的領土版圖很可能會萎縮得更快。”陶黑石語重心長道。
“築巢引鳳怎麼樣?”臧青酒提了一個建議。
“你有合適的人選?”陶黑石挑眉道。
“南宮青城。”臧青酒輕聲道。
“不行,這個人心機太重,幹事不擇手段,只會是得魚忘筌的主。”陶黑石直接否決道。
“那我就沒轍了。”臧青酒聳聳肩道。
“你說,如果蕭雲是黑龍團的人,那該多好?”陶黑石惆悵了一句。
臧青酒內心再一次深深震撼,思忖一陣子,說道:“既然這樣,我們乾脆不幫南宮青城了吧。”
“上了船,哪那麼容易靠岸?”陶黑石撕下一片花瓣,高高放在半空,鬆手,讓其自然飄落。
“一個富二代而已,有什麼可怕的?”臧青酒撇撇嘴道。
陶黑石擺擺手,輕輕說出一句:“我忌憚的,並不是南宮青城,而是站在他身後的那個人。”
黃昏時刻的雞鳴寺,安靜而祥和。
在寺院的東側有一口古井,名曰胭脂井,相傳陳後主與張麗華、孔貴妃曾投其中,以避隋兵。
王安石曾留詩一首:“結綺臨春草一丘,尚殘宮井戒千秋。奢淫自是前王恥,不到龍沉亦可羞。”
一個女人正靜靜站在井石欄旁,右手搭在黛眉處,眺望著遠處碧波浩蕩的玄武湖。夕陽下,美得清雅絕俗,愈發驚心動魄,令人窒息,目眩,垂涎。一襲精緻套裝,純黑色,高跟鞋也是黑色,誰要是站在這個女人面前,都會覺得矮半截。唯有在指間忽隱忽現的一把柳葉銀刀閃爍著燦爛的光輝,將原本尖刻到古板的姿態稍加柔軟,有點畫龍點睛的味道,不至於讓人過於望而生畏。
她身後長年累月站著一個身高近兩米的龐然大物,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引人矚目,賺足回頭率。
忽而,一個瘦小精明的男人匆匆從山腳跑上來,滿頭大汗,氣喘如牛,一直到了女人身後才停下。
“主子,不好了,陶黑石也來南京了。”陳皮顧不上擦汗,先心急火燎地向她通報這個訊息。
“杯弓蛇影。”鳳凰見他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忍不住冷冷甩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