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網找工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臉上淺淺親了一個之後,就嫣笑著退出門去,可在大門掩上的那一剎那,她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如同一尾從水底下一躍而起的鯉魚,只露了個妖豔身段就沒了蹤影,變得跟她進門之前一個樣,惆悵,酸楚,氤氳,低沉,彷彿連眼神都失去了靈性,丟魂落魄地走向自己的房間。
今天上午,當她家裡吃早餐的時候,聽到她爺爺沐立秋隨口說,前兩天在納蘭家見到了蕭雲,她當時整個人窒息了一下,目光如燭花般一炸,攸地爍起一抹光亮,沉寂了好久的玲瓏心也一下子就甦醒過來了。天啊,原來他人在北京,自己離他是這麼的近,似乎都嗅到了他的呼吸!可很快,沐小青就黯淡無神了,因為她爺爺接著就告訴她,他這次來北京,主要是奔著納蘭葬花去的。她不信。她爺爺說,如果不是,為什麼他要住進納蘭家?她還是不信。她爺爺又說,這次婚禮取消,一定是他在背後搗的鬼。她就是搖頭說不信。可剛才,在人民大會堂的宴會上,她故意走到納蘭葬花跟韓雪的身邊,隱隱約約聽到了她們之間的嬉笑怒罵,她還能不信嗎?
呵呵,原來,他不止喜歡自己,也是喜歡納蘭葬花的。
沐小青光著雪白身軀,站在花灑下,任由滾燙的熱水從自己的秀髮上直流而下,流淌過每一寸光滑細膩的肌膚,似乎想籍著流水,將心裡的悲傷沖淡。沐完浴之後,她穿上一身輕柔的睡袍,赤裸著雙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端過一杯烈酒,抿一口酒,讓那火辣辣的味道在嘴裡緋徊半天,才一仰脖子嚥下,叫那火舌順著咽喉一直燒到心裡去。
借酒澆愁愁更愁,這一夜,沐小青註定要無眠了。
可這一夜,無眠的,不光是沐小青。
在北京豐臺右安門外,有一個並不算頂級的樓盤,迦南公寓,裡面的住客也不是非富即貴。
素來行事低調的馬地藏就住在這裡,一幢帶有後花園的別墅,門前有一棵大老槐,鬱鬱蔥蔥。
此刻,這棵大老槐樹下,停了好幾輛豪華轎車,不乏保時捷、法拉利這類矜貴目眩的超跑。
“王爺,公子黨都TM爬到咱頭上拉屎拉尿了,咱就這麼忍氣吞聲,算了事啦?”朱八方強壓怒火道,他是同袍會的四號人物,得知名流會被公子黨控制了,不禁怒火中燒,一張圓臉憋得通紅,睜著一對銅鈴大眼,配上那隻酒糟鼻子,像極了黃巾老道太平天國這類農民起義的大頭領,光有膀子力氣,卻沒個好腦子。他是朱王道的三叔,他哥朱枯藤現任重慶警備區司令員,絕對是權柄顯赫的一方諸侯,而他能爬到這個高位,倒不是因為他對國家有什麼不世功勳,僅僅因為他曾經是納蘭盛世身邊的一名警衛員,從上世紀50年代末三反五反就開始跟著納蘭老頭子,呆在身邊伺候了整整二十年,所以朱枯藤絕對是納蘭家的忠實追隨者。有了這層關係,素來懂得趨炎附勢的朱八方就跟納蘭家的強勢女人耿青瓷搭上了線,理所當然地成為了耿青瓷手裡的一條惡狼。
馬地藏沒有理會他,只是舉起酒杯,輕輕一晃,杯中紅酒彷彿一汪鮮血,卻發出濃郁的酒香。
“王爺,這麼多年了,北京一直是咱同袍會鐵打的營盤,不論哪個想擠破腦袋進來分一杯羹,都被咱收拾得哭爹喊孃的,不說別的,就說黑龍團那死人不眨眼的陶瞎子,全世界都怕他,可他愣是不敢進京動咱一根手指頭,這說明啥?說明咱在首都的能耐大啊,這就是咱的天下,可現在呢?公子黨卻在咱眼皮底下把名流會給搶走了,這要是傳出去,咱同袍會還有臉面麼?底下那些弟兄會怎麼想?那些投靠咱的社團會怎麼想?”朱八方越講越氣憤,手指敲的桌面砰砰響。
馬地藏還是沒說話,只閉上眼睛,很享受地抿了一口酒。
“老朱啊,不用這麼激動,這事急不得,得從長計議,來來來,喝酒。”麥城牆出來調和道。
“喝個鳥,我是個粗人,不懂得那些個長計議短計議的,只知道湖南佬的一句話:要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王爺要是有顧慮,我就用我自己的人去辦蕭雲,就算失手了,也絕不會供組織出來。”朱八方根本不聽勸,他之所以對蕭雲如此恨之入骨,倒不是因為那個年輕人曾經把自己的侄子打進了醫院,也不是因為他在名流會小瞧過自己,只是因為他把自己的主子耿青瓷逼上了梁山,這是他不能容忍的。他由於不學無術遊手好閒,在朱家毫無地位,常常被置於白眼,罵作窩囊廢,連自己的老婆也看不起他,而他今天能揚眉吐氣,爬到同袍會第四把交椅這個位置,享受著榮華富貴、美人在抱的幸福生活,都是耿青瓷給的,她出錢又出力,把自己一步一步推上青雲,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