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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了一箸菜,直接塞到馬潼關嘴裡,輕聲道:“話真多,得拿菜堵上。”
馬潼關不滿抗議,含糊道:“見不讓見,難道連說都不讓說了?”
幾人又是忍俊不禁,笑聲飄揚,夾雜著夭夭的天真童笑,一派和諧溫馨。
酒足飯飽後,嫂子開始收拾碗筷,蘇楠原本也想幫手,卻被嫂子拒絕了。
過門都是客,自小就被家裡人教育,女人一定要溫良恭儉讓,她自然不肯讓蘇楠幫忙。
蕭雲則開始泡茶,手法嫻熟,快時如騰雲駕霧,慢時似雪花緩落。
夭夭把小手搭在桌上,下巴輕輕擱在手背,靜靜望著蕭雲那一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
雖然茶葉並不是價格不菲的梅家塢上等雨前龍井,只是幾塊錢一包的普普通通的綠茶,但蕭雲那種精妙絕倫的沏茶手段卻讓人賞心悅目,早已忘卻茶葉的貴賤,孔聖人有言:“吾道,一以貫之。”蕭雲這日常茶飲之底蘊,即茶道,就是他為人處事的真實寫照。
蘇楠並沒有像夭夭那樣專注於蕭雲手上的動作,只是怔怔望著蕭雲那張飄然出塵的臉龐,在疑惑著,在思索著,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說他普通,但是又很特別,說他特別,但又很普通。
看不透,真的看不透。
他的眼眸乾淨空靈,原本應該是事無牽掛才對,但蘇楠分明能看出,他的眸子深處有種令人感到沉重的悲傷,如果這種眼神出自一個飽經滄桑的中年人,還能夠理解,可他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似乎很難令人接受。
她接過一杯沏好的綠茶,汁液琥珀,輕聲道:“蕭雲,你很喜歡喝茶?”
蕭雲淺抿了口,輕聲道:“嗯,每日一茶,千步不乏。”
夭夭小眼睛骨碌碌轉著,留心觀察蕭雲的一舉一動,有樣學樣,還學得五分神似。
馬潼關暴殄天物,一口飲盡,嘖嘖道:“我不喜歡茶,太考究人的耐心,還是酒痛快。”
蘇楠輕輕吹著這杯清茶,微笑道:“酒呀,太過於火爆、悍烈、刺激,典型的男人味。茶則不然,茶,總是那樣典雅、恬靜、溫柔,典型的女人味。詩經曰:有女如荼。荼通茶,顧名思義,茶者,嬌美之意也。”
馬潼關瞪大眼睛,感嘆道:“一杯茶,還有這麼多門道?”
蘇楠輕輕一笑,驚豔無雙,讓人望一眼便驚為天人,輕聲道:“明朝陳繼儒的《巖棲幽事》說:‘品茶,一人得神,二人得趣,三人得味,七八人是佈施茶。’意為獨飲茶最好,超過三人則失去了清幽之趣。而我們女人品茶的最高境界,則是一句話:茶未飲,心已醉,情也濃,茶韻飄香女人心。”
馬潼關啞口無言,望著這個極品女人,愣嘆道:“高,真是高,我一句沒聽懂。”
蘇楠捋了捋散落臉龐的幾根青絲,輕笑道:“喝茶就是喝個意境,不用懂得其道。”
蕭雲始終在一旁端著茶杯自怡自樂,沒有任何反應,夭夭這小靈精更是隻關注他一人。
馬潼關聽蘇楠講得玄乎,便來了興趣,又自斟了一杯,模仿蕭雲喝茶的細微動作,裝模作樣地小口慢飲,還煞有其事地冥目呷賞,卻始終不得要領,有些穿起龍袍不像太子的朽不可雕。
蘇楠見到馬潼關的這個滑稽模樣,禁不住掩嘴輕笑,眉心處的落寞驟然消失殆盡。
馬潼關氣不過,又斟了一杯,仍仿效前朝古事。
奈何蘇楠這妮子一點面子也不給他,反而笑得更歡。
一直默不作聲的蕭雲也笑了,笑得異常溫柔,小喝了一口清茶,輕聲道:“老馬,你把茶當水喝可不成,壞了意境,水乃靈性之物,可茶比水更多了一分韻味與氣質。你這樣喝法,讓我想起了《紅樓夢》中妙玉的一句精妙評論:一杯名品,二杯為解渴,三杯為飲驢。”
蘇楠笑容花顫,只剩下不明所以的馬潼關父女在一臉迷茫地琢磨著蕭雲的話中意思。
從馬潼關的家裡出來,已是傍晚時分了。
夕陽西下,旖旎如畫。
這是甕中鱉的邊緣,到處都是一排排低矮的平房,年久失修,瓦礫陳舊褪色。
這裡是蕭雲來到寧州後的第一個落腳點,也是他認識許多不同新朋友的福地。
但幾個月後,這裡將會被整體移平,不久的將來,一幢幢高樓大廈又會平地而起。
一切落後的東西,都會被歷史的列車遠遠拋在身後,這是不可逆轉的趨勢。
然而,甕中鱉淪陷後,這些在寧州無容身之地的外來雁們未來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