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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峽如口,水漱石如齒。孤舟行其中,薄冰猶坦履。
霧凇沆碭,水氣瀰漫,天與雲,山與水,上下一白。
江上影子,惟清山一痕,碧樹一點,餘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
平江漠漠,一切都沉默無譁。孤山和對面諸山及上下的枯草樹木,都白了頭,在風雪後孤獨地兀立著。山徑上,望不見一個人影;江面中央連水鳥都沒有蹤跡,只有被風從樹上卷飄的雪花墮下時,微起些漣漪而已。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峭壁頂上是一塊很大的空地,全部被白雪覆蓋,純淨得像一張白紙。視野空曠,沒有多少植物,只是在壁沿處刺稜稜地長著一樹梅花,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直聳聳地向天而立,孤傲群芳。
四川梅花自古以來便是天下一絕,陸放翁曾有詩云:當年走馬錦城西,曾為梅花醉似泥。
這一樹梅花有三丈來高,粗枝蔓葉,縱橫而出。
形狀或如蟠螭,或如僵蚓,或孤削如筆,或密聚如林,真乃花吐胭脂,香欺蘭蕙。
梅花的清豔,使得峭頂更顯淒涼冷冽。
幾隻沒有追隨大部隊南遷的鶻雕,在山巒間滑翔高飛,忽然撲騰騰地停落在這棵梅樹上,震下兩片梅花,悠悠墜落,倏忽間輕盈地碰到一起,發出親吻的細響,然後依依不捨地分離,悄悄地滑向冰冷的雪地。
薄日輕淡,陽光柔和。
在梅花樹下,坐著一個年紀大約只有八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長的很漂亮,白皙的臉龐在陽光下醞著柔和的金光,在雪地中異常奪目。
他精美的小手輕輕拋玩著一顆小石子,光滑圓潤。
這已經是小男孩在雲浮山的第四個年頭了,來這裡坐著極目眺望大江東去,已成了他的保留節目,每天早上風雨不改。靜坐看江,可使他內心清明一片,沒有一絲雜念,所有煩憂都如山下江水流逝,不再復返,頗有大乘佛教所言的“六根清淨”之境。
而這樹梅花則陪了他整整四年,春去冬來,花開花落,一如既往。
他盤腿坐著,動也不動,似乎渾然不在乎冰雪的寒氣,兩道淡眉輕揚,雙眸清亮如深山碧溪,靜靜地望著山腳下的那一系東逝水,淡粉紅的嘴唇微微上揚,勾出一條細細的弧線,像是在嘲弄這個世界。
“小七哥,快過來,我堆好小雪人了。”
一把童稚的小女孩聲從他身後處傳來,夾雜著一股興奮,如風動護花鈴般悅耳動聽。
樹上棲鶻,聞人聲驟驚起,磔磔雲霄間。
小男孩終於浮起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童真笑容,回頭喊道:“丫頭,我看到了,你過來樹底下休息會兒吧。”
不一會兒,一個大約四歲的小女孩蹦跳著走過來,留下一串“咯咯”的笑聲,迴盪在峭壁頂上,顯得童趣盎然。
小女孩長得極其漂亮,臉頰精緻得如同上古瓷器,粉雕玉琢,肌膚細潤如朝霞映雪,長大必是一瓢殃國殃民的禍水。
她歪著小腦袋,腦後的兩條小辮子梳得整整齊齊的,極美的雙眸盈有疑惑,循著小男孩的視線望向江中,嘟著小嘴問道:“小七哥,那水每天都在那裡,有什麼好看的?比堆雪人還好玩嗎?不如咱們去打雪仗吧,我今天記得帶手套了,不會再輸給你了。”
“這水不是每天都在那的,它是流動的,媽媽說,這水是向東邊流去,要經過好遠好遠路程,很長很長時間,然後才會流到一個叫‘大海’的地方。”小男孩表情認真,極目望向遠方,“丫頭,你說這長江的水這麼多,大海要多大才能裝得下?”
“嗯”小女孩叉著腰努力地想著,俏皮可愛,“大概有三千尺潭那麼大吧,我昨天扔了好多塊小石頭,它都裝得下,我還扔了兩個出來找東西吃的小田鼠呢。”
小男孩起身,敲了敲她的小腦袋,責怪道:“笨死了,三千尺潭那麼點地方,我五分鐘就能游到對岸,怎麼會裝得下整條長江的水?應該是兩個三千尺潭那麼大才行。”
“小七哥,你真聰明。”小女孩被凍得兩行鼻涕在上下伸縮,兩隻小手環抱著,身體不斷哆嗦,似乎有點冷。
小男孩關切問道:“丫頭,很冷嗎?”
小女孩堅定地點著頭,雙眸帶著一絲希望看著小男孩。小男孩微微一笑,將小女孩擁入懷裡,他知道這小丫頭是最受不了冷的了,但又是最頑皮好動,和他以前一樣,在大冬天還喜歡到處亂跑。
小女孩將小腦袋埋在小男孩的胸前,左右來回揉搓了幾下,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