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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望向建行門口,嘴角翹起一個躊躇滿志的弧度,輕輕說出一句:“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大廳內一片死寂,所有人噤若寒蟬。
兩名保安的屍體堆放在眾人面前,以儆效尤;那幾個因四處亂闖而大腿中槍的人被隨意扔在一個角落,血漫遍地,雖暫無生命危險,但身體已經相當羸弱,正悽愴低吟;助了歹徒一臂之力的大堂經理自以為可逃過一劫,不料事與願違,渾身被粗麻繩死死捆住,動不能動,像一隻即將要上屠宰場的生豬,成為被“特殊照顧”的第一人。
困局。
納蘭葬花心如死灰,美麗的眸子裡彷彿籠著一層迷霧,毫無生氣,全身痙攣般微微顫抖。
這夥匪徒並非烏合之眾,也絕不是虛張聲勢,他們的從容,縝密,機智,團結,無法企及。
人總是這樣,到了生死攸關之際,才會扼腕嘆息,然後腦子便不受控制地開始浮想聯翩。
納蘭葬花不禁想起了專橫跋扈且一言九鼎的爺爺,想起了不苟言笑卻不乏幽默的父親,想起了拋棄一切來相夫教子的母親,想起了美若桃花而足智多謀的哥哥,想起了迷倒眾生又愛耍小智慧的死黨,想起了那間古老質樸卻魅力依舊的四合院,想起了院裡那口四四方方且深不見底的水井,想起了井旁那棵一到秋天就開始變黃的桑樹,想起了那隻一剃完毛就不敢見人的西施犬,想起了那條小時候用來跳馬蘭開花現在用來晾衣服的橡皮繩。
哦,還有,他,一個萍水相逢卻又平地消失,令她念念不忘卻又害怕相見的年輕人。
第一次見他,是因為一張沾有狗屎的葉子,自己當時正被哥哥的人跟蹤,正是依靠他,自己才轉危為安,臨別前,他記住了我的名字,而我記住了他的笑容,那樣的乾淨,那樣的幽遠,像廟宇瓦礫,深山翠竹。第二次見他,是因為一場虛幻縹緲的煙雨,自己當時正在涼亭裡作畫,他進來避雨,落湖掙扎時,又是他奮不顧身救回自己,原以為這是上天的有意撮合,卻沒想到自己的一巴掌,打走了他,也打散了所有緣分。而這一次,自己又遇險了,他,還會出現麼?呵呵,納蘭葬花,別自欺欺人了,你的運氣從小到大都沒好過,怎麼可能還會有第三次呢?
傷感。
柔腸一寸愁千縷。
隔著門口那扇玻璃門,與警方進行談判的,是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劫匪,能言善辯,那些看似雜亂無章卻息息相關的要求就是出自他口,眼神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