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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內議事,談及此事,他餘怒未消,斥道:“這廝如此放肆;倚仗軍功人望;脅迫於朕。如今是迫朕升降妃嬪,再往後是不是就逼著朕禪位了?!”眾人見皇帝動怒,皆躬身齊聲道:“皇上息怒。”蕭鼎仁便說道:“榮親王於此時聯合沿海駐軍將領上這道摺子;是大有深意。他明著是保大皇子並其母趙貴儀;暗裡則是向皇上示威;彰示其軍中勢力。皇上若是不允,則是傷了諸多將領的顏面;若是準了,又如同示弱,既助長了榮親王的氣焰,又令他擴大了影響,倒不好處的。”贏烈怒氣漸漸平復,說道:“若是此刻調換將領,則如何?”兵部尚書周斌忙回道:“這幾位都是沙場宿將,先帝在時,便戰功赫赫。如今並無過犯,就強行貶斥,易引軍中譁變,又令旁的將領寒心。再則,旁人也還罷了,那鎮遠將軍徐文達是極善水戰之輩,當年先帝御駕親征東海,便是此人打的先鋒,將本初水寇殺的望風披靡,聞聲色變。班師回朝之後,先帝封其為大將軍,令其鎮守東海,威懾本初。皇上登基之後,依先帝遺訓,不曾撤換,他在東海待得久了,那水師部眾只聽他調遣,又於當地風水地理極是熟稔。若與本初戰事一起,只怕離不了此人。”
贏烈聞言,沉吟道:“朕也曾思慮他在東海日久坐大,去年抗擊海匪時,便遣了莫華忠前往,究竟不是慣熟此道的,還是及不上這老將善戰。”說畢,略頓了頓,又道:“這徐文達也是個忠勇之人,如何也與榮親王攪在了一處!”地下幾位臣子相互對視了一眼,雖暗知其情,卻不敢講來。原來,這徐文達與榮親王曾有同袍之義,昔年征戰之時很有些交情。落後,榮親王因爭儲事敗,被當今的皇帝強下了兵權,閒居於京城。兩人雖無往來,卻偶有書信相交。那徐文達雖是個戰將,卻生就了一副古怪脾氣,又極是執拗,常說:“世間皆要女子為夫守節,男子喪妻續絃卻理所當然,未免有失公正。男子喪妻,也當守上一守才是。”於是,將皇帝新立皇后,寵幸少年之舉極看不上眼。榮親王投他所好,寄了書信與他,果然一拍即合。
贏烈默了片刻,便望蕭鼎仁問道:“朕著你辦的事,如何了?”蕭鼎仁見問,連忙回道:“臣自接密旨,廣佈人手,遍設耳目,日夜監視榮王府上,卻並未拿到榮親王與其黨羽私下勾結的什麼真憑實據。臣無能,有負皇上所託,還請皇上降罪。”贏烈聽聞,擺了擺手,道:“罷了,他經了當年的一場事,是謹慎多了。這許多年隱忍不發,至此刻才跳了出來,必是有備而來。”說著,略頓了頓,又沉聲道:“他在軍中素有威望,往常朕便忌憚於此,至眼下,只怕更不好動他了。”眾臣聞言,皆是一陣默然。半晌,蕭鼎仁捻鬚奏道:“於此事,臣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皇上准奏。”贏烈道:“你且說來。”蕭鼎仁便說道:“大理寺推丞李十洲,是個飽學大才之士,如今都察院出缺。臣懇請皇上將他提拔至都察院左侍御史,以來適才所用。”贏烈知此舉為牽制都察院左都御史徐空良之意,便問道:“此人可堪重用麼?”蕭鼎仁回道:“他為人耿直,是個忠義之士,當可一用。”贏烈頷首道:“既是卿保舉,那朕便準卿所奏。爾等記著,這樣的人,往後要多多提拔保薦。雖則一時動不了榮親王,也得慢慢剪除他在朝中的羽翼。”眾人皆俯首稱是。
贏烈又問鴻臚寺卿贏綿一行人出使本初一事,得知眾人已在航行途中,便罷了。君臣幾人在書房裡密議至紅日西斜,方才散去。眾人恭送了皇帝鑾駕,便要各自回府。蕭鼎仁才邁步走出樓閣,尚書令林霄在後頭喚道:“蕭翁慢行!”蕭鼎仁聽他召喚,只得暫且停步。林霄快步走來,望他笑道:“蕭翁往日也少有在御前保薦人才,今日怎麼一改舊習?莫非皇上私下與蕭翁交代過什麼?又或者皇后娘娘有什麼話傳出來?你我同僚一場,蕭翁若得了什麼訊息,可萬萬不要隱瞞兄弟才好。”蕭鼎仁亦笑道:“哪有什麼訊息!你我都是一路隨侍皇上過來的,皇上但有話也都一併交代了,哪有隱瞞的道理。娘娘雖貴為皇后,但到底內外有別,如何能私遞訊息!今日,在下無過是為皇上江山安穩計,方有此舉,豈有別意!”林霄聽了這番話,只是不信,但見他不說實情,只索罷了。兩人閒談了幾句,便攜手出宮,上轎回府不提。
卻原來,自錢氏一事畢,李十洲便暗投了帖子至蕭府,拜了蕭鼎仁做門生。蕭鼎仁將他招到府上,密談了幾次,但覺此人當可一用,才有御前保薦之舉。卻也並非只為後宮爭鬥,便胡亂施恩。
贏烈離了書房,乘了步輦吩咐往後宮去。張鷺生在側,看皇帝興致不佳,便低眉笑問道:“討皇上示下,倒去哪位娘娘的宮室?”贏烈坐在步輦之上,面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