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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出門上轎去了。
待送走了皇后,靜昭儀才由素日用著的一個大宮女巧慧扶了,慢慢走回抱廈之內。巧慧就道:“主子,宸妃娘娘往日是不與咱們來往的,皇后娘娘此是何意?”靜昭儀搖了搖頭,道:“我也猜度不出。只是瞧這樣子,倒似是想綁了我與她同上一條船呢。”巧慧道:“前些年,宸妃娘娘同主子一道入宮的時候,也曾這般親近過,主子冷了她,她也就罷了。主子何不故技重施?”靜昭儀道:“她與宸妃不同,先不說當年蕭清嫿還沒升到宸妃的位份,我冷了也就冷了,她並不能如何,且宸妃不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並沒有秋後算賬。她是皇后,若是我怠慢了她,她就可治我個大不敬。你沒聽卻才她句句都在敲打?我受皇上寵愛,她心裡不自在著呢。便是她不與我為難,還有個貴妃在旁虎視眈眈呢。我入宮這些年了,貴妃一直嫌著我。當初她與宸妃斗的時候,我隔岸觀了火,她心裡恨著呢,總是伺機抓我的錯處。若不是這些年咱們隱忍的功夫做到了家,今日還不知有命沒命了呢。”說著,又沉吟著道了句“這位皇后娘娘的性子,可比她姐姐宸妃,更鮮烈了些。”巧慧語塞,半晌才道:“那主子要如何呢?”靜昭儀頓了頓,並沒接話,只是道:“只怕這清淨日子是要到頭了,咱們這些年的功夫,可都白費了。”
巧慧聽著這些話,心裡覺得喪氣,就轉了話頭,道:“主子素日吃的那藥,已沒了。老夫人這幾個月又進不來,已是斷了頓了。”靜昭儀拿起桌上放著的才開的繡活,淡淡道:“所幸連著這些日子,皇上都只在坤寧宮歇宿,停個十天半月的,想來也不打緊。”話才說完,御前總管太監張鷺生的徒弟小許自外廂進來,打千行禮道:“給昭儀主子道喜,皇上口諭,今晚要在絳雪軒歇宿,主子預備侍駕罷。”靜昭儀怔了,手裡的針就戳到了指頭上,忙放在嘴裡吮了吮,起身笑道:“知道了,勞煩公公走這一趟。”
打發了小許去,靜昭儀思忖道:來得真是好巧,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這位皇后娘娘。
蕭清婉回至坤寧宮,走至門前就見鍾粹宮的宮女在門外站著,知曉姐姐來了,忙下了轎進去。
踏進正殿,果然見宸妃在堂上坐著,先前在書房見過的屏風也送來了,就擺在殿上。宸妃見她回來,起身笑道:“正瞧著你的賞賜呢。”蕭清婉道:“姐姐要來,如何不先打發人來說一聲,我也好有個預備,早些回來。倒叫姐姐空等了這些時候。”宸妃道:“時候也不長,一盞茶都沒吃完呢。你伴著駕,哪裡有個準頭,恰好皇上叫人抬了這個過來,我正看著呢。”蕭清婉道:“我也早出來了,只是去了趟絳雪軒,就回來的晚了。”宸妃看著她,道:“怎麼想起來去那兒了?”蕭清婉笑道:“不過是途徑御花園,想起來絳雪軒就在左近,就去坐了坐,吃了杯茶。”宸妃笑道:“可是顧渚紫筍?那茶每年雨前第一批都是緊趕著入京,好預備供奉宗廟的。因她喜歡吃這個,皇上年年都撥出些送到絳雪軒去,滿宮裡這可是頭一份呢。”蕭清婉就歪著頭,笑道:“姐姐也聖寵優渥,如何姐姐沒得著?”宸妃淡淡一笑,道:“我並不喜歡這口味兒,就沒要。”蕭清婉道:“要來的東西,有什麼意思?若是要我上趕著去討什麼,還不如不要呢!”宸妃就笑了,道:“是,如今誰如你一般,不用張口,皇上自個兒就打發了人流水似的往你這宮裡填?”蕭清婉就紅了臉,道:“姐姐不要笑話我。”宸妃說笑了幾句,又正色道:“只是盛極必衰,妹妹還是仔細思量。”蕭清婉頷首道:“這個道理我是懂的,唯有細水,才能長流。”宸妃聽了,頓了頓,才道:“靜昭儀那人,待人冷澀的很,雖是不失了禮數,卻總讓人不得親近。你倒是坐得住。”蕭清婉微微一怔,便道:“也就略坐了坐,聽她說話,雖是隱忍成性,倒也有些膽量,不似梁美人那般畏手畏腳,膽小如鼠。”宸妃道:“梁美人,先前邱婕妤還在時,她們就一道住在延春閣呢。”說畢,就不語了。
當下,姐妹兩個品評了一番那繡屏,穆秋蘭來問道:“討娘娘示下,這幾扇屏風,擺在哪裡?”蕭清婉想了想,沒計較出個主意。一旁宸妃道:“此是皇上賞賜的,妹妹可要想好地方。”蕭清婉便道:“就擺在東暖閣床前,將以前的屏風換了,一早一晚的也好賞玩。找幾個妥帖的人,別叫那起毛手毛腳的磕碰了。”說著,頓了頓,又道:“再去庫裡,把本宮帶來的兩盞宮燈取來,給靜昭儀送去。”穆秋蘭領命,便同幾個大宮女上來搬屏風,蕭清婉見其中便有明月,看她身著素服,頭上只撇著一根琉璃珠花,一無裝飾,臉上脂粉未施,面色淡淡,只低頭做事,心裡微微一動,又按住了性子,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