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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殿內當值的內監小童跑去將那兩個東西抓了,抱了過來,道:“娘娘,是兩隻綬帶鳥,想是突然下了雨,沒處躲,就闖進宮裡來了。”蕭清婉立住了腳步,叫拿到跟前來,看了看,見其中一隻頭上戴了一點紅,另一隻尾巴短了幾寸,就笑道:“是早上窗外停著的那兩隻,這可真是可惡,早上吵醒了皇上,這會兒又唬了本宮一跳。”小童道:“討娘娘的示下,要如何處置?”蕭清婉摸了摸那鳥兒的頭,道:“這鳥倒像是認準了這兒的,這半日了也沒走,躲雨又飛進來了,怕是兩個結伴私逃出來的,沒窩巢呢。”說著,就想起自己與贏綿來,心裡一動,就道:“就養在這兒罷,可還有空著的鳥籠子?”小童道:“回娘娘的話,並沒存空籠子,外頭廊上的籠子裡又都是滿著的。若是娘娘要,奴才可現去尋了竹篾子編籠子來。”蕭清婉笑道:“你竟還會這個,看不出來,也是個機巧的人,就編來罷。”小童被皇后誇讚,不由紅了臉,應了喏去了。
一時青鶯取了藥丸上來,又端了一盞熱水溶了,就雙手奉與蕭清婉。蕭清婉接了盞子,繃著一口氣嚥了下去,又將盞子遞了青鶯。一旁明月端了青花白瓷盤上來,蕭清婉自盤裡拈起一顆玫瑰糖,含入口內。
因著下雨溼氣重,宮裡各處都在燭火上罩了琉璃罩子,登時屋裡就暗了。蕭清婉見左右無事,叫明月去將舊日裡自己用過的幾支畫筆並顏料——進宮時也一併帶來的,尋了出來。又找了些宣紙,在屋內小桌上鋪了,叫明月在旁,將赭石、石青、石黃、花青、藤黃等各樣顏色調了,卻獨缺了硃砂了。明月笑道:“這都還是家裡用的,那時為著進宮忙亂,各樣顏色用完了也不及去補,娘娘也許久不畫了,哪想著今日又想起這項事來。”蕭清婉道:“不過是白閒著罷了。”說著,就走去將妝臺上的胭脂盒子拿了來,道:“沒硃砂,就這個湊合著使了。”明月看了就笑道:“娘娘又幹小時候的行當了,普天下畫師都如娘娘一般,脂粉鋪子就要斷了貨了。”蕭清婉也笑了,在桌前坐了,執筆就在紙上畫了起來。
她本就是無事打發時光,並無什麼構思,就順手在紙上先畫了兩朵荷花一捧荷葉,一朵是盛開的,一朵含著苞,想了想又在荷花下頭畫了兩條紅魚,就是日前在太液池裡見過的樣子。她執筆細細的畫著,明月侍立一旁,瞧著她的臉色,輕聲道:“娘娘,今日靜昭儀過來,娘娘說了那幅畫,她臉色倒是沒變呢?”蕭清婉沾了兩筆顏料,淡淡道:“興許那事兒真不是她做的,又興許是面兒上的功夫做到了家,不過既然本宮已叫人燒了那絹子,這事兒也就遮了過去罷。”明月道:“靜昭儀說話,聽上去倒是還好,是個謙恭的。”蕭清婉道:“不過是知道禮數,不讓人挑了錯罷了。話又說回來,這滿宮裡除了那貴妃,又有哪個敢鋒芒畢露?誰是傻子呢?”嘴裡說著,她眼前忽然晃過家裡蘭姨娘低眉順眼的恭順模樣,心裡一陣煩亂,就擱了筆。
明月見她神色忽然不愉,試探道:“娘娘這是不畫了?”蕭清婉道:“就收了罷,把這畫兒好好存起來。”話音剛落,外頭一人揚聲道:“什麼畫兒?”蕭清婉聞聲,連忙起身,迎上去屈身行禮,道了萬福,起身笑道:“皇上又不讓人通報就進來了。”因又說道:“外頭下這麼大的雨,臣妾還想著皇上不來了呢。皇上怎麼不讓人把午膳擺在養心殿裡?一路過來,若是著了溼氣,染了風寒就是臣妾的不是了。”贏烈笑道:“朕自幼習武,身子強健,哪裡就怕這點點雨了。且朕瞧著下雨,想同你一道飲酒賞雨,就過來了。”說著,就湊在她耳邊低聲笑道:“昨夜才同你燕好,今日哪裡捨得不過來?”蕭清婉臉上飛起兩朵紅霞,低聲啐道:“皇上真是好沒正經!”
贏烈不以為忤,呵呵一笑,瞧見那小桌上放著的畫,就走去拿了起來,道:“這是你畫的?”蕭清婉紅著臉,想要遮又沒能遮住,道:“是臣妾閒著無事時的隨筆。”贏烈看那畫上荷花紅魚十分靈動便笑道:“看不出你還有這段聰明。這畫技雖還及不上宮廷畫師,但這靈氣意蘊卻也非那起畫師能畫得出的。”蕭清婉道:“不過幾筆寫意罷了,臣妾幼年時學的玩意兒,哪有什麼畫技可言,又哪裡能和宮裡的畫師相提並論。”贏烈道:“倒也不必這般說,原本這宮裡,靜秋的刺繡,你姐姐的箏同著貴妃的紅箋是三絕,現在又有你的畫,朕這後宮裡都是些妙人。”蕭清婉問道:“紅箋?”贏烈道:“貴妃擅制胭脂紅小箋,精緻小巧,上頭又按著時令繪有花紋,你們女子用著,別有一番詩意。”蕭清婉微微頷首,道:“貴妃姐姐倒是心靈手巧。”說著,又道:“今日靜昭儀過來坐了片刻,臣妾跟她說了些刺繡上的事兒,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