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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不防此變,身子一抖,就攥了那藥包奪路逃去。那人高聲呼喚道:“李公公,快攔著她!”話音才落,路邊樹叢山石之後便躍出幾個步履矯健的小內監,向青鶯奔去,領頭的便是坤寧宮掌事太監李明貴。眾人攔了青鶯去處,青鶯見勢,心知是躲不過了,就揚手欲將那紙包裡的藥粉隨風撒了。李明貴一個箭步上前,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她還待扭動扎掙,早被眾內監一擁而上按在了地上。穆秋蘭上前,劈手奪過了她手裡的藥包,就笑道:“青鶯姑娘好興致,深更半夜還來餵魚。”青鶯雖知不能倖免,嘴裡仍是強辯道:“我不過是白日裡見著魚不精神,問了旁的宮女,她給了這些藥,說是夜裡投餵藥效最好,才如此行事。我是娘娘身邊近身服侍的宮女,你們這般待我,不怕娘娘怪罪麼?!”穆秋蘭冷笑道:“青鶯姑娘好一張利口,睜著眼睛說瞎話,你那嘴裡,死的也能說成活的。我們也只是聽吩咐拿人,你有什麼話,還是去對娘娘說罷。娘娘,可是等著你呢!”說著,便對李明貴道:“李公公,還是將這婢子綁了去,怕她一會兒狗急跳牆,按不住傷了娘娘,咱們可擔不起這干係。”李明貴早命人備下了麻繩,聽穆秋蘭如此說,更不打話,令小太監將青鶯雙手負背的捆了個結實,推著往宮內行去。
那麻繩極是粗糲,捆人的太監下手又重,登時便將青鶯手腕上嬌嫩的面板磨破了一層。青鶯是自進了蕭府,就隨侍在蕭清婉身邊的,哪裡吃過這種苦頭,但念及自己做下的事兒,又瞧著李明貴、穆秋蘭鐵著臉的樣子,知同他們無話可說,只好含恨忍了。又想到待會兒不知皇后要如何處置自己,心中不禁驚恐起來,面上卻還強撐著。
一眾人押著青鶯進了坤寧宮,徑直轉到東暖閣前。文燕見狀,面上微有不忍,卻終究一語未發,只是打起了簾子,就低了頭立在一旁。李明貴便將青鶯推進了內室,穆秋蘭跟著也走了進去。文燕又放了簾子,叫那起小內監散了,自己就守在門邊。
青鶯因著雙手被縛,被李明貴背後一推,一個踉蹌,步履不穩,一頭撞進了內室。她好容易穩住身形,定睛望去,才見室內燈火通明,皇后就端坐在床畔,身上錦袍繡帶齊整,只頭髮並沒挽起,只披在腦後,正自雙目炯炯的望著自己。
這般打量了一番,青鶯就跪了,悽愴一笑,道:“原來娘娘早已疑心了奴婢,今日竟是特特為奴婢設下的局。”蕭清婉冷著臉,並不發話,只望向穆秋蘭。穆秋蘭會意,出去端了一瓦盆水進來,放在青鶯跟前。青鶯見那萬盆中一泓清水,有兩尾小魚正遊的歡暢,心中不解。穆秋蘭便拿出了那紙包,展開來,將藥粉抖進水裡。須臾,但見那兩尾方才還瞪眼吐泡的小魚翻了肚子,飄在了水上。青鶯就軟癱在了地上,蕭清婉這才冷冷道:“你還有何話可說?”青鶯心中計較了一番,開口強辯道:“娘娘還要明鑑,這藥粉也是奴婢問旁的宮女要來的。說是能防魚蟲疾病,夜裡投水最好。奴婢只想著皇宮中各種藥食管制森嚴,哪裡會料到藥粉有毒?且那藥粉,奴婢自拿來就在屋內放著,那屋子又不是什麼禁地,什麼人都能進得的,奴婢又同明月一屋住著,還望娘娘明察。”蕭清婉就笑道:“素來只道明月是個能說會道的,沒想到你竟然也是個口才出眾的,是非黑白顛倒到如此地步,還一句話就扯到別人身上,本宮往昔還真是小瞧了你了。本宮且問你,你既說這藥粉是從別處求來的,那是誰給你的?”
青鶯面上一陣猶疑,嘴張了幾張,卻一個字也吐不出。卻聽蕭清婉淡淡道:“是尤尚儀罷?”青鶯身子一顫,低了頭,心中念頭一轉,又忙抬頭道:“奴婢自進宮後,同尤尚義並未有來往,娘娘想必是聽錯了。”蕭清婉淺淺一笑,道:“你先別急著說話,本宮還有些物事,要你瞧瞧。”說著,便看了穆秋蘭一眼。穆秋蘭便出去,對在門外守著的文燕道:“娘娘吩咐,將明月傳來。”文燕應喏,走到西偏殿,宮女日常所宿之處。進房見明月衣著整齊,就在床邊坐著,便道:“娘娘傳你過去。”明月取了枕邊放著的一個小布包裹,就起身,往外走去。文燕卻立著不動,待明月走到身邊,禁不住道了句:“你能忍心麼?”明月面色淡淡,道:“既然她容不下我,我自然也容不下她。”說著,便越過文燕,徑自往東暖閣去了。
明月進房,端端正正的給皇后磕了頭,就將那小布包雙手捧過了頭頂。穆秋蘭接了過去,就解了包裹的結釦,自裡頭翻出一隻羊脂白玉的鐲子,兩錠金元寶,還有幾頁書信,便親手奉到了皇后跟前。蕭清婉掃了一眼,拿起那幾頁紙看了一遍,笑道:“青鶯幾時得了這麼多賞賜,竟沒叫穆姑姑記了冊子,本宮是一點兒也不知。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