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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外批鬥的時候,我這個“林該死”穿著一條短褲,頂著一顆“蔣光頭”,身上寫滿花花綠綠的字,被拖到鄉下挨村挨戶地批鬥遊行。他們押著我,邊走邊讓我自己高呼“打到林該死”,可謂出盡了洋相。從此,我這“林該死”穿短褲挨批斗的事在青嶺公社、縣林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家見面也不喊我的名字,就叫我“林該死”。自己開始聽了還覺得很難堪,後來聽多了也就無所謂。
此時老友們舊事重提,我尷尬地“嘿嘿”笑了笑,抬手摸著自己濃密烏黑的腦袋說:“我這‘該死’的頭髮還沒掉光咧,你們這些不懂事的老屁孩別在這顆‘蔣光頭’上亂塗豬油啊。”
眾老友頓時笑倒一片,有人笑得把棋盤都弄亂了。
老科長指著我笑道:“林一楓啊林一楓,你小子長進了不少啊。”
我也笑著說:“是長進了,像那些個說相聲的,學會拿自己開涮啦。”
四周又是一片鬨笑。
我一向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可這一陣子似乎特別能開玩笑,也許是受天昊的影響吧。天昊雖然走了,卻好像把他的風趣幽默留了下來,留給我了。
我整個下午都和老友們走棋、談笑,心中的落寞終於淡了許多。也許是不願意回到家裡體味孩子們離去帶給我的寂寞,直到傍晚,我才與最後幾位老友一起回家。
剛出公園大門,就看見那個買光碟的中年人站在公園對面,我老遠就認出他來,因為他身材眉目實在是很粗曠,有點與眾不同。看見他,我頓時眼睛一亮,繼而又感到臉上直髮燒,慌忙垂下自己的目光。我心裡癢癢的好想問他買碟子,可身邊這麼多老友,自己哪好意思?
於是,我假裝摸了摸口袋,說自己把香菸拉在公園裡。我讓老友們先走,自己回到公園轉了一小圈,估摸著他們走遠了,才重新出來。一路上,我心裡還有點著急,擔心那個中年人會離開。
出了園門,見中年人還在,我便踱著方步假裝是在閒逛,慢慢走到離他不遠的地方,站在那兒躊躇著。
這時,中年人一回頭看見了我,他馬上笑著向我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