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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吟駐足窗邊,見書案前的人抬起頭來,才是嗤笑道:“我看你中解元也不過是運氣,要知道這閉門做學問,可是大忌。”
嚴知問對這挑釁沒有一句答覆,便又是低頭看向了手中書卷。
確實通常來說,劉將軍的話沒有錯。但自十四歲後,生活顛沛流離,即便將知恥後勇四字銘記在心,畢竟時間長久,先前所學也是難以重拾,此次鄉試備考僅半月,又兼著養傷,只不過大體複習了一番。而離三年一次的會試僅剩不到半年,嚴知問必須分秒必爭。
所謂閉門造車,出門合轍,便是如此。
“……”劉吟被嚴知問無視,暴跳如雷,伸手進窗一把奪走那書卷,可嚴知問手勁也不小,一時兩人竟拉扯不下,幾乎將書撕裂。少年皺了皺眉,這才是鬆手,任劉吟將書奪去。
“將軍又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嚴知問無奈道。
劉吟喉頭一堵,覺得這門生倒好像高高在上俯視著自己一般,更是不願示弱了,嘟噥了一陣,索性揚眉道:“聽聞你不論文人墨客京官富商拒不見客,端得好大一副架子。將軍府的人脈都叫你得罪光了。”
“劉將軍,你當日可是答應會讓我安心備考。卻沒有說過這些其他事宜吧。”
“是。”劉吟將手中書卷成一圈,捶了捶肩,卻道,“本將軍就是想看看你這臭架子是擺出來的,還是天生的。”說著,他眼珠子一轉,飄到了少年臉上,悠悠道,“難不成王爺來了,也是不見?”
“王爺來了?”少年臉色微變。
這嚴知問自打來了劉將軍府,就是對什麼都漠不關心,此時這一表情,卻是看得劉吟頭皮一麻,惡向膽邊生,伸手就是一個大嘴巴:“賤貨,那人也是你能肖想的?”
劉吟自小習武,下手也是沒輕沒重,嚴知問被一巴掌打得偏過頭去,腦子嗡嗡響了半天,才是明白對方純粹在洩氣罷了。他雖是在將軍府衣食無憂,卻也不過寄人籬下,心思兜兜轉轉,一口氣還是忍了下來。
打了一巴掌仍不解氣,劉吟又是道:“本將軍真是高估了你,現在想來你的命如此輕賤,當日就是被萬歲活活打死,王爺也不會惦記幾日。”
本來還是不明白這人發的什麼羊癲瘋,聽見這一句,嚴知問心裡當即便猜了個通透,微微抬起了嘴角:“將軍求而不得,又何必拿我出氣。”
劉將軍本就是在氣頭上,聽見嚴知問這話一語中的,更是憋得難受,但不願失了身份,將手裡書卷往窗裡的書案上一丟,便是憤然離去。
嚴知問見劉將軍走遠,伸手關上了窗,便坐回了書案前。開啟書卷翻到先前所閱的一頁,他極力的想要讀下去,卻是無法專心,比起臉上火灼一般的感受,心裡的不安才是更加亂人心神。
對這結果,嚴知問毫不意外。早在當日,他便已提醒過面前的將軍,你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聰明反被聰明誤,不信命的人,通常都沒有好結果。
雖說與王爺相處不過數日,對方也未曾與他談過私人的事,可嚴知問卻看得出來,王爺對聖上的感情,簡直無名來由不知所起,卻根深蒂固,難以磨滅。
王爺或許並如劉將軍瞭解聖上的秉性,卻是真正的一往情深,義無反顧。見皇帝對他的所作所為,嚴知問才是答應劉將軍一道給皇帝下了套。
是為了王爺,也是為了自己——皇帝對他已心存罅隙,既然在王爺身邊已無法專心備考,嚴知問就必須為自己另謀出路。
可當他在迴廊對皇帝言語誘惑,見到皇帝那勃然大怒的過激反應時,一瞬間,僅僅那一瞬間,嚴知問覺得這件事,從頭到尾的不對。
他與劉將軍一樣,以主觀的臆測去推斷陛下待王爺真心與否,卻從未想過,無論皇帝是何秉性,往後又會發生什麼,那都該是皇帝與王爺二人之間的情劫,相守或是離散,都不該有人從中作梗。
天底下本就沒有十全十美之人,可大多終能尋到伴侶共度一生,像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或許這二人也是如此。
王爺救下他,賞識他,對他不堪的過往從未多問,也從未輕賤,而他卻為了一己私慾,算計了皇帝,也算計了王爺。
他對王爺心中有愧,故而不願再見一面。方才聽聞王爺來探,也正是這個原因,讓他臉色一變,卻不料是拂了這劉將軍的逆鱗。
如今得知兩人也許恢復如前,嚴知問本應該鬆一口氣,卻不知為何,心裡總提著一股莫名的情緒,讓一貫靜如止水的他,感到一絲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