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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死!”說道最後幾個字,池主事閉眼上,眼眶也有些發澀。
“……”
這一句過後,房中便陷入了異樣的沉默,岑修儒心裡一片慘淡。太后不愧是慈母,為免皇上難做,竟要他自行請願。如此一來,也不怕後世評說皇家言而無信,留下罵名。
想到往日與太后相處的種種,小時候的他真的曾在太后身邊感受到缺失的親情,可想來這親情只是一種誤解。皇家給的,永遠只是恩情,而那恩情,到了關鍵的時候,便只剩涼薄。
不知過了多久,岑修儒終於開了口:“我明白了。請池主事轉告太后,臣想見皇上……當面請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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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秦公公通傳岑修儒求見時,皇帝正在為政事焦頭爛額,但這一傳報卻如一絲清風吹入,令他倍覺心曠神怡。傳下去後,不一會兒,便見岑修儒從門外邁入房中。
皇帝合上奏章,擱下筆,單手撐著下巴,笑道:“怎麼,晾了你幾日,終於是忍不住跑來見朕了?”
岑修儒已許久不得出長樂宮了,這一路來卻也沒有心情賞沿路的夏花,心一直沉甸甸的。這會兒聽見皇帝的調笑,也是笑不起來,垂眼走到皇帝書案前,便是雙膝一彎,跪了下來。
皇帝一驚。
岑修儒面如死灰,可他今次來見皇帝,卻並不是如太后所願為求一死。
“皇上,臣懇請皇上,準臣回陳州。”
“怎麼還在說回陳州的事。”
皇帝苦笑,站起身繞過書案,想將他扶起來,卻不料岑修儒紋絲不動的跪在地上,以頭觸地:“皇上,臣懇請皇上,準臣回陳州!”
“……”皇帝斂了笑,心下忽然明白了什麼,“你知道了。”
“臣知道了。群臣想要皇上賜死臣下,而太后希望臣自行請死。”為了皇帝能答應他的請求,岑修儒不想再隱瞞什麼,全部和盤托出,“皇上,臣知道那枚虎符關係國家社稷,臣不求以虎符換取母妃性命,但求皇上準臣回陳州,陪伴母妃身旁,即便一同赴死,也算以敬孝道。”
岑修儒越說越傷心,說完又是攔不住的以額觸地,泣不成聲。
“臣知道,太后與群臣擔心臣以異能動搖社稷。但這許多年來,臣為人如何,皇上應當瞭解。臣可指天發誓,絕不會做出傷害皇家的事來。”
皇帝見他不停叩地,攔都攔不下,一時心急,抓著他肩膀拉他起來,便用力摟進了懷裡。
“朕決不會讓你去陳州送死。”
“皇上,臣別無所求!”
皇帝感覺到懷裡的人微微顫抖,簡直是心如刀絞,他不停吻著岑修儒的耳朵,不知如何安慰。許久,忽然道:“朕明白了,你不需要回去,那虎符,朕交出去便是。”
岑修儒聞言一驚,他當然明白如此情勢之下那虎符所調動的三萬大軍簡直可以顛覆戰局。作為臣子,他覺得那是萬萬不可,可作為個人,一時的震驚過後,卻是滿溢而出的感激之情,皆化作眼淚,濡溼了皇帝的肩頭。
皇帝心中也是酸楚,抱著他到榻上,細吻臉頰後,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淚痕。
“……別哭了。朕答應過,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讓你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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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見過皇帝之後,岑修儒回到太后寢宮,卻連夜來都是噩夢不斷,那虎符實在是太過要緊,皇帝即便決意要交出去,又當如何給群臣交代,如何給戰事一些後路。
如若到最後,為了他一人的親情,國破人亡,又該當如何?
抱著這樣的情緒,每次皇帝來探望他,他都感到有一大堆話想要問。可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畢竟不論群臣如何,太后如何,他自己心裡,就是希望母妃能平安無恙。
就算問到了,也只會讓內心更加不安。
見他的手削瘦的幾可見骨,皇帝心疼,便命人煲了湯每晚送來。岑修儒即便來京之後,也是吃穿用度樣樣不缺,這瘦下來只是因為先前那一場大病,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期待每天送來的濃郁的骨湯,只覺得喝到肚子裡,暖暖的,舒服極了。喝完躺下,便睡的格外香甜。
隨著時間推移,皇帝來探視的頻率越來越低,如何忙碌也可見一斑。可每次見皇帝來,雖是來去匆匆,面上的表情卻總像是外面一派和氣,仍是那太平盛世。
這日皇帝來探視,看著他低頭飲湯,忽然柔聲道:“朕今日給你帶了個好訊息。”
“……?”
“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