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熱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岑修儒知道皇帝不中意自己,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不共戴天的程度,既然這樣容不下,又何必留著自己,之前的什麼一世平安,又是騙誰的?
混蛋。混蛋!
岑修儒的眼眶當即便也是紅了,滿腹都是委屈與憤怒,衝動之下一個頭槌便撞了過去:“混蛋!”
“咚”得一聲,兩個人頭上都敲出個印子,岑修儒把自己敲的清醒了一些,立刻是為這莽撞的行為後悔了,忙低頭看看身下皇帝的反應,只見對方額頭紅紅的,突然眉頭一皺,將岑修儒推到床尾,撐起身吐了一地。
不會是自己撞壞了皇帝的腦子吧,岑修儒手足無措的坐在一旁,等皇帝吐了好一會兒才回神,伸手在袖子裡取出一方帕子,想擦擦他臉上的酒汙。
皇帝稀里嘩啦的吐完,便精疲力盡一般躺了下來,岑修儒正準備去喊秦公公來,手腕卻又再度被扣了住,皇帝閉上眼抖了抖,抓著那手腕擋著眼睛,然後岑修儒便感到手背有些溼潤,皇帝竟就這麼咬著下唇哭了起來。
怎麼回事?什麼情況?
岑修儒倒吸一口涼氣,大驚失色,撲上去將橫流入雙鬢的淚擦了擦,可剛擦乾一些,皇帝眼角便又立刻泛出了淚花。幾次擦拭之後,岑修儒終於是放棄,將帕子放在了一旁。
相識四年來,他還從未見過皇帝哭,便是先帝駕崩之時,也沒有見他在人前流過淚,只是冷靜的接管朝政,打理朝綱。經過了那一陣子,原本鋒芒外露的太子整個人便像變了似的,沉穩了許多。
劉將軍這一離京,竟能讓他大醉之後哭出來,可見在他心中劉將軍有著如何的分量。皇帝的手像鐵鉗一般握著岑修儒的手腕,像是鬆開了就沒了安全感似的,岑修儒被緊緊掐著手腕掙不開,只能伏在皇帝身上,就這麼自上向下的看著他流淚,維持了這姿勢一陣子後覺得手指都僵硬變寒了,心卻軟了下來。
太狡猾了,想哭的人明明是自己才對。他無奈的想。
——————————————————
皇帝醒來時已是第二日正午,頭疼欲裂的他迷迷糊糊只記得自己吐了,剛想抬手揉揉腦袋,卻感覺手上壓著個什麼,抬眼看了看,便見到岑修儒趴在床沿枕著他的手臂睡得正香。
皇帝有些糊塗,不太記得發生了什麼,只記得醉前秦公公傳話說建豐侯求見,似乎是準了。可他為何會睡在這兒,這姿勢睡了一夜能好受嗎?撐起身子看了看地上,見汙穢已打掃乾淨,皇帝便試圖抽出手來。動了動那暫時取不出來的右手,才發現手裡竟緊抓著對方的手腕,手心都已攥出了涔涔的汗。
靜候在一旁的宮女見床上有了動靜,正要傳話準備衣物和洗漱,卻見皇帝擺了擺另一隻手,示意她靜下來。
皇帝再度平躺下來,疲憊之下也不再動那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再躺一會兒吧,皇帝心想,他太累了,手上這人則睡得太香了。
右臂傳來的體溫讓他無法忽視,又躺了片刻,才是側頭看向岑修儒的睡顏。那人側著腦袋枕在自己的手臂,又壓在皇帝的手上,露出的半邊臉被劉海遮擋了一些,未束起的長髮垂在肩上,瀑布般鋪在形狀較好的背脊。
平心而論,成年之後,皇帝常會不自覺的多看幾眼他的眉目,不僅僅是因為血緣關係他生的與自己有些相似之處,更是因為,這建豐侯模樣長得很是不錯。
氣質清雅,五官周正,也難怪受人喜歡。
其實皇帝也知道自己只是用這些理由來安慰自己罷了,他再清楚不過……世間重容貌的人有很多,劉卿卻並非其中一個。建豐侯身上有許多他自愧不如的優點,他彬彬有禮,寬容友善,不但討先皇和太后的喜歡,甚至太傅都對他格外寬容,只是不知劉卿究竟是喜歡上他的哪一點。
躺了半個時辰,岑修儒終於漸漸轉醒,皇帝見右手傳來的緩慢動靜,沉聲問道:“醒了?”
“……”岑修儒渾身痠痛迷迷糊糊的眨眨眼,半天不知身在何處,抬頭朝問話的人看去,見皇帝垂眼看他,當即便嚇清醒了,“皇上。臣。臣……”
皇帝卻沒說什麼,動了動右手,總算是鬆開了岑修儒的手腕,抽出手來,手心溼漉漉的全是汗,便在榻上的羊毛氈子上緩慢的擦拭。
宮女見皇帝坐了起來,這才是退下去準備洗漱所用,岑修儒扭頭見宮女出殿,又見皇帝眼神清明,這下是立刻想起了來意,忙起身捋擺跪在床邊,道:“皇上,臣有要事容稟。”
皇帝起身,繞開他徑自下床,理了理和衣而睡一夜而凌亂的衣襟衣襬:“何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