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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一幕,是這麼地觸目驚心。她沒想到皇上既然為了自己,把太后氣到吐血。她是真的懂了皇上的這份真情,就憑他那句他們本是夫妻,必定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自己日後必然要待皇上如夫君。
只是如果太后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只怕他們之間的緣分就真的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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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紅顏禍水
壽康宮
“母后,朕來餵你喝藥吧。”皇上手捧著玉碗對太后柔聲說。
太后怒火中燒,想也不想就伸出手,把藥打翻。玉碗著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哀家不要喝藥,也不想見到你這個逆子。”
皇上連忙跪下說:“母后,都是兒子的錯。只要你能消氣,怎麼懲罰朕都可以。”
太后的淚水靜靜地流了下來,她是被寵了一輩子的女人。
在孃家,父母視如掌上明珠。入宮後,先皇也是百般疼愛。生下皇上後,他從小到大,一直對自己也是謙恭孝順。
她自以為這一生是最幸福不過的,如今父母夫君都不在了,只剩下皇上這一個依靠。他竟然如此對待含辛茹苦把他養育成人,扶上帝位的親生母親。
難道真的是如民間所說,皇上是個娶了媳婦忘了娘?
見素來都是笑臉盈盈的母后,黯然落淚,皇上心裡像針扎般難受。想起母后對自己這麼多年來,無怨無悔的付出,他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時候蘇貴妃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見母子兩個一個垂頭喪氣,一個黯然淚下。就柔聲對皇上說:“不如請皇上先移步出去,臣妾和母后聊幾句。”
“你。。。”皇上心裡想著自己惹下這天大的禍,縱然是貴妃素來聰明,恐怕也無力轉圜。
蘇貴妃對皇上說:“請皇上放心,臣妾必然會好好侍奉母后的。”
“那好吧,朕先出去。但是母后的病一天沒好,朕一天就不會離開壽康宮的。”皇上堅定地說。
看見皇上出去,太后怒視著蘇貴妃。她以為她是誰,三言兩語就就能消弭,她對皇上的深深失望嗎?
“母后,這是臣妾親手為你熬的藥,能不能喝點?”蘇貴妃小心翼翼地說。
對著兒媳,太后自然是不會發脾氣,只是重新躺下。轉向裡面,給了她一個冰冷的背影。
“母后,您的身子最要緊呀。您想想看,如果您不喝藥也不吃東西,必然會有損鳳體。到時候不過是親者痛仇者快,只怕那婉貴人會在宮中偷笑呢。”
重症下猛藥,蘇貴妃鋌而走險,說出了這樣的重話。
太后微微一愣,竟然不知不覺地轉過身來,看著蘇貴妃。她這番話雖然是辛辣無比,卻字字都說得在理。
蘇貴妃把藥碗放在榻旁的小几上,撲通一聲跪下說:“臣妾有罪,請太后責罰。”
“你有何罪呀,有罪的是那個狐媚皇上的婉貴人。”太后提起婉約的名字,就氣不打一處來。
蘇貴妃把心一橫開了口:“當日太后壽辰,是臣妾故意讓婉貴人穿上白色舞衣,想要借太后的手除掉她。”
“這事哀家早就知道。”太后幽幽地說,在這後宮縱橫這麼多年,她的眼睛還是管用的。蘇貴妃這點小伎倆,哪裡瞞得過她。
太后不解地問;“只是哀家不明白,婉約當日不過是個奴婢。你隨便找個什麼由頭,拉出去打死就是,何苦要這樣大費周章。”
蘇貴妃說:“只怪臣妾的弟弟不爭氣,竟然喜歡上了婉貴人。所以臣妾不敢公然傷了他的心,才出此下策。”
“是蘇御醫嗎?他素來是極穩重的,竟然也會如此?那個婉貴人果然是個天生的狐媚子。”太后心頭一驚,恨恨地說。
蘇貴妃說:“正是,今日臣妾對母后推心置腹,坦誠相告。只因我看透了婉約將來必然是紅顏禍水,所以想要早早除之。只是驚擾了太后壽宴,請太后依法降罪。”
“你又何罪之有呢,說起來倒是哀家的不是了。看透了你的用心後,還懷疑你善妒,竟然封了她為貴人。我的兒啊,真的是辜負你的一片苦心了,你起來吧。”此刻太后真的是非常後悔當日之舉,若是除了她,又怎麼會留下這般後患。
蘇貴妃站起聲,拿起藥碗說:“如今皇上是寵著婉貴人,但是他畢竟不是個專情的人,日後必然會對她看淡很多。到那個時候,您是太后,我是貴妃,還怕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貴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