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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指望偶然臨幸,能改變自己卑微的身份,誰料到紅顏福淺,三天後這皇帝竟然猝死。多少人盼著一日寵幸懷上龍種,按照大勝國的制度,宮人懷孕,就要封妃。如今自己藍田種玉,卻卻成了遺腹子。嘆命薄,遲來的幸福如此短暫!
還好。這輩子守陵,有個孩子,比孤單一人在這裡強多了。
——可是,這腹中孩子,難道就讓他一出世就長在這陵園裡麼?
猛然想起,後宮律令,不是說,為皇上孕育子嗣的宮人就可以不用守陵了麼?若果真像葉美人診斷的那樣,或許自己便可以因為腹中的孩子,脫離這陰森森的墓園了。這最當急的驗證一下 肚子裡是不是真的懷了龍種。
虞柔芙這樣想也不是無所依據,人有百相,心生百態,母憑子貴, 符合千百年來傳統女人共同的處世哲學。具體能不能依靠上,是否能走得到高處,就看個人造化了。
女人嫁了人,將所有希望託在丈夫身上,丈夫的肩膀靠不住了,只好轉移到兒子身上,彷彿,女人這一生都要依附著男人才能維持下去。
!”
【有鬼】
柔芙的懷孕得到陵園醫女的證實。事關重大,第二天一大早陵園裡的最高管事張尚服,便乘坐一抬青布小轎進宮稟報任太后去了。
慈安宮。院子裡來來去去當值的宮女太監,全部躡手躡腳,靜悄悄的。因為被野貓折磨得夜不成寐,任太后在白天便要補充睡眠,越是白天睡足了,夜裡一有點風吹草動就驚驚乍乍的,當真學起了貓的守夜習性。
李嬤嬤說太后剛睡下,她和張尚服看來很熟,說話很溫和。李嬤嬤要她到自己屋子裡坐會子,等任太后睡醒了再稟報。張尚宮便跟她來到耳房裡閒坐。
因為任太后格外青睞碧落,便專門讓她服侍李嬤嬤,交給李嬤嬤親手□。其實在皇宮裡,不光是妃嬪們等級森嚴,就連奴婢們的等級也分得很清,同樣有高低等級。高等奴才服侍高貴主人,低等奴才服侍低等主人或是高等奴才。
“先前來慈安宮,沒見著有這個丫頭,可是才來的?”張尚服接過碧落遞來的杯盞,問道。
碧落躬身輕聲答道:“奴婢青螺,見過張尚服。”她在安樂宮裡聽一些年老的宮女提起過這個張尚服,知道她和目前尚宮局總尚宮 ——趙尚宮都是任太后一手提拔起來。
張尚服更為特別,她是任太后出閣前的貼身丫鬟,任桂鳳被冊為皇后,自孃家將她同李嬤嬤一起帶進宮裡。有了皇后做靠山,不到兩年的功夫,這個未滿二十週歲的丫頭竟都升為尚服,正五品的宮中女官。可見當時任太后權勢多大。先皇駕崩,任太后將張尚服派往陵區。
約莫兩盞茶的空兒,李嬤嬤吩咐碧落:“按昨兒個,這個時辰太后該醒了,看看去。”
碧落應聲,輕手輕腳來到正殿。
屋裡頭濃濃的龍誕香,簾幕低垂。任太后果真醒來。此刻正歪在鋪著金絲線的龍鳳紅氈毯貴妃榻上,兩個小宮女跪在下頭輕輕為她槌著腿部。
碧落輕輕問話:“太后千歲,陵園裡來的張尚服有事情要回報。”
任太后皺了一下眉頭:“傳進來!”
李嬤嬤攜張尚服一起進來請安,把柔芙懷孕之事一五一十報告了任太后。
任太后面容有些憔悴,抬起擱在扶手上的左腕子,仔細打量著那支高麗國新進貢獻的這個翡翠玉串子,端地是剔透玲瓏,天工精雕。這是新皇李承恩專門孝順自己的。
口裡卻冷冷一笑:“又來了一個討債鬼!”
換了一種口氣,問一旁的奶孃:“以李嬤嬤看,怎麼辦好?”
“這個,老奴不敢妄加揣測,皇族子嗣事關重大,外人豈敢謬論?還是任太后明示。”當著下人的面,李嬤嬤一向說話謹慎。
任太后揮手,讓左右退下。碧落念著在陵區裡的葉蓁蓁,想聽聽她們說些什麼,不甘心地退下。
“李嬤嬤意思是難不成,哀家要將虞柔芙接回宮來?為他供養遺腹子?”
“這個事兒,說大,如天,說小,也是芝麻粒兒一樣大。”李嬤嬤壓低聲音。
“如今皇宮哪裡能放下這母子?開春,馬上要為新皇大選秀女,填充三宮六院。”任太后很不耐煩。
李嬤嬤豈能摸不透任太后的意思,當下壓低聲音,小心翼翼說:“既然大不了,那,就小化之,原地待著”
任太后一聽,正合自己心意,這個死鬼,走了還要我為他收視破爛攤子,想他生時對本宮不理不問,棄之多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