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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株枝幹上結出了一個個花骨朵,其中一個花骨朵上,居然還站著一隻蜻蜓,還真像小學時學過的一首詩: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只不過。這露出尖尖角地是花骨朵。而不是小荷了。
二流伸出手。把帶著涼意地池塘水澆到膠靴上。一邊擦冼著鞋。一邊哼著山歌:
“荷葉那個喲。綠油油地油;荷花那個喲。嬌羞羞地羞;
荷塘背後喲。妹妹露個頭。妹妹那個頭喲。眨著眼睛看著哥哥抓魚鰍。
魚鰍沒抓著喲。抓了個大究究(**地意思)。”
洗完膠靴,二流吃過早飯,帶著昨日給劉緩緩買的皮炎平,朝劉越清家走去。
一路上,鄉親們正在忙活著。
昨日的暴雨,高原村的有些地方遭了殃。前幾天,太陽太大,一些田地被曬得開裂了,又逢大水一衝,有的田坎便被沖垮了,需要緊急整修。
二流他母昨晚上就到自家田裡看了,沒有田坎被沖垮。而有的人家田坎被沖垮的,今日一大早便到了田裡,拿上泥耗築田坎。
二流一邊走,一邊與緊張地忙碌著的鄉親們打著招呼,鄉親們一邊緊張地幹著活,一邊回應著,這種田園的氣息和風味讓二流感到很放鬆、很自然。
到了劉越清家門口,遠遠就聞到一股香氣,轉眼一看,劉越清的院壩邊栽著兩株一米來高的牡丹,花大色豔,經過雨水的滋潤,顯得非常漂亮。
剛走進院壩,二流便被秀花嫂子看見了,連忙招呼著,從堂屋裡端出一根小板凳,請二流坐。二流擔心著劉緩緩,哪有心情坐,便問道:“緩緩呢?”
“在屋裡呢?”於秀花連忙答道。
二流走進屋,便看見劉緩緩在堂屋挨著的房間裡,還在睡著,臉上手上都長出了許多大紅疙瘩,看起來怪嚇人的。二流將藥交給於秀花,小聲說:“緩緩這是怎麼了?”
於秀花臉上皺成了一團,一邊往包裡摸著錢,一邊說:“我也不知道,醫生說是面板病,可皮炎平都查了兩瓶了,總不見好。這不,越清去請有明堂去了,一會兒到我家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明堂,原名劉堂明,嚴格說起來,二流這一輩的人都應該叫叔,但年輕一輩的都沒有這樣叫他,還是像老一輩的一樣叫他有明堂。
他有兩項絕技。一項是觀花,隨便一坐,眼睛一閉,雙腳發抖,就能到天上地下去遊一圈,一邊遊還一邊講解各處的風土人情,醒過來以後,你問他說了些什麼,他說一點也不知道。有人不信,有明堂便讓他坐在板凳上,閉上眼,啥也別想。不大一會兒功夫,那人雙腳發抖,就跟著有明堂到天上地下去旅遊去了。自此以後,高原村的人都信服了他。
還有一項絕技是滾蛋。找來個生雞蛋,在人身上滾了,放在油燈上去燒,就可以燒出一道道裂縫。有明堂一看雞蛋的裂縫,便知道這人犯了什麼事,該怎樣去化解,挺神的。
說到底,有明堂就是鄉間的一個神漢,在眾人的心目中,迷信法術很厲害,各家裡有啥不順的事都找他看一看。因為他的名字叫劉堂明,又因為大家覺得他有兩把刷子,便把他名字的後兩個字倒過來,叫他有明堂了。
二流見於秀花拿錢,連忙攔住,說:“這就是五塊錢的事,算了算了。”於秀花哪裡肯算,從荷包裡摳出一張五塊的票子,硬往二流的包裡塞。二流也不好說什麼,收下了。剛收下錢,二流便聽見堂屋外面有人說話,便走了出來。一看,劉越清陪著有明堂說著話,走過來了,劉越清一邊走一邊親熱地叫著“叔”,現在是非常時刻,緩緩生病了,要是擱在平時,誰願意叫他“叔”啊。
二人走進堂屋,於秀花連忙端出板凳讓二人坐,二流本想叫他“有明堂”,但礙於劉越清有求於他,便頗為彆扭地叫道:“明堂叔。”
有明堂眼珠子一轉,笑呵呵地說:“錯了,錯了,應該叫堂明叔,不是明堂叔。”
有明堂走進裡屋,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劉緩緩,說:“我們開始吧。”
於秀花趕緊將劉緩緩抱了起來,抱到堂屋。劉緩緩被弄醒了,睜開迷秋秋的雙眼,身子不自在地扭了幾扭,問:“母,要帶我到哪兒去啊?我還沒睡夠呢?”
“小懶豬,該起床了。”二流走到劉緩緩面前,用手颳了刮劉緩緩的鼻子。
劉緩緩一看是二流叔,連忙伸出雙手,說:“二流叔,抱抱。”
二流摟住劉緩緩的腋窩,一抬手,便把劉緩緩舉了起來,將劉緩緩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