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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覺出胸口的一股銳痛,緩緩透出,蔓延全身。
這本是應該讓人大為恐懼的,但是景正卿卻並無任何驚懼之意,他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
頭頂那一方天空,碧空蔚藍,白雲飄拂
以及許許多多,或熟悉或陌生的臉一個個紛紛焦灼震驚地俯視著他。
胸前的疼痛越來越劇烈,景正卿試圖抬頭看看,身體卻似無力,只有目光垂落,掃了過去,依稀看到一支長箭,直直地插在他胸口,觸目驚心地。
“正卿,正卿!”微微帶著哭腔的叫聲。
景正卿轉動目光,對上雲起含淚的雙眼。
景正卿眉頭微動,聲音微弱:“雲起?”
雲三郎用力點頭:“正卿,你撐著,你不會有事的。”
景正卿深吸一口氣,胸口的銳痛越發明顯,他也越來越感覺到那股痛,利箭釘入身體的撕裂痛楚
“雲起”景正卿微微張口,吸了口氣,重又叫了聲。
雲三郎恨不得大哭:“為什麼太醫還沒有來?”
景正卿卻望著他:“雲起,別哭”
人聲吵雜,雲三郎有些聽不清楚,卻見景正卿唇角微微揚起,低低說道:“雲起我我回來了”
景正卿笑著,想要大聲叫出這句話,然而身體卻全沒有力氣,只有在胸口,在心中,他大笑著歡呼:“我回來,我終於回來了”
他知道雲起以及周圍許多同窗跟老師都十分地擔心他,怕他會死,事實上方才他的確也是瀕死了一次,但是,景正卿卻無懼,因為在此刻他深知,他回來了他不會死,他一定都不會死!
雲起不明白,不明白景正卿唇邊那個笑是什麼意思,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沒可能在受了這樣的重傷之後,正卿還會露出那樣釋懷似的笑容可是他明明就是在笑。
雲起隱約聽明白他叫自己不要擔心,但是雲起又怎會不擔心?
太醫終於匆匆趕來了,把景正卿抬入室內,經過一番辛苦功夫,終於將他胸口的利箭給拔了出來。
景正卿一聲不吭,渾身的冷汗卻溼透了衣衫,太醫們驚心吊膽之餘,無不紛紛讚賞這少年的悍勇。
而在外頭,有些跟景正卿相好的學子,一方面密切地關注他的情形,一邊把那失手射錯了箭的同窗捉拿住,齊聲質問,有人就欲動手。
那人慌張不已,抱頭道:“跟我無關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是對準箭靶,旁邊不知是誰碰了我一下,我才身不由己轉了身,失手射中了正卿的,我真不是有心的”
景正卿熬過了拔箭之苦,太醫們給上了上好地金瘡藥,見情形還算穩定,便將景正卿小心翼翼地護送回景府。
雲起一路隨行,護送景正卿進了內室。
家裡蘇夫人聽了訊息,已經暈了過去,景睿急急地從衙門趕回來正在圍著探看,外頭卻有人說:姑老爺帶著表小姐來了。
景睿正渾身冰涼,聽了這個,也顧不得起身跟衛凌客套,只是木木然然坐在椅子上。
衛凌抱著明媚進來,明媚雖醒來,身子卻依舊無力,全靠衛凌抱著一路進了內室,也來不及避開人,直到景正卿床前。
明媚望著床上臉色發白的景正卿,試著喚道:“景正卿”
本來一動不動的景正卿,眉頭微微蹙起,便緩緩地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明媚仔仔細細看著他,只覺得渾身汗毛倒豎:“是你嗎?”細細弱弱地聲音,問道。
景正卿凝視著她,忽地重又展顏一笑:“明媚,自然是我啊。”
明媚眼中的淚吧嗒吧嗒掉下來,看看他胸前裹著的紗布:“疼麼?”
景正卿直直地看著他:“不疼,你的傷呢?疼不疼?”
明媚道:“已經好了”
——她的傷,都是他替著疼過來的,如今這一箭,也是他承受了的。
明媚皺著眉,只是落淚。
景正卿方才不言不語,就是為了保持體力,他似乎預知她會來看自己的他得留著力氣跟她說話,令她安心。
景正卿暗中吸了口氣,胸口隱隱地疼著,吸氣也無法用力。
景正卿小聲說道:“你能醒來,又來看我,我很高興明媚,你放心,我很快也就好了,你別哭啦。”
衛凌抱著明媚,此刻聽著這熟悉的話倒像是那天晚上回城途中在車內“明媚”叮囑“景正卿”的話,如今卻赫然又倒轉過來了。
衛凌見明媚哭得眼睛紅紅,便掏出帕子細細地給她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