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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用一種嘲諷的口吻。
“我有一種預感。”謝景新說,“我總覺得肖莉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就答應。”
“怎麼,您也受我影響,跟著感覺走了?”於雅先嘻嘻地笑了笑,說,“不過,你的感覺尚處於初級階段,發生誤差的機率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要信感覺的話,不謙虛地說,您還得跟我學。”
“你讓我再想想吧。”
撂了電話,這天晚上,謝景新的心態是極其複雜的,說不清到底是喜還是憂。他為於【“文】雅先能【“人】主動找肖【“書】莉交談而感【“屋】到高興,覺得肖莉接到匿名信正在火頭上的時候,於雅先去找她談,無論是情理上還是時機上,都是非常必要的。但對於雅先講的肖莉同意她接老母親去她家,謝景新有點難以相信。他躺在床上,放平心態,爾後自問自答起來。
“謝景新,你同意老母親跟於雅先在一起住嗎?”“不同意。”
“為什麼呢?”“因為老媽年齡大了,身體又不太好。”
“把老媽交給於雅先你不放心嗎?”“不!相信她能把老媽伺候好,甚至會對老媽傾注一個親生女兒般的感情!”
“那你為什麼不同意呢?”“因為怕那些人制造出更加惡劣的負面傳聞?”
“那就乾脆死了這個心思?”“不過,也未嘗不可吧”
謝景新這麼自問自答地把自己逗笑了。他不明白在這麼一個簡單問題上,自己卻像弱智似的,怎麼理不出更令人信服的道理,而週而復始地兜圈子。
他嘆息一聲,把床頭燈關了。
56
這天,方軍很晚才走出市總工會的大門。
他始終在想,儘管方紅是他的親姐姐,表示不會追究他的過失責任,但誰能保證此事沒有敗露那一天呢?而一旦敗露,即使是不追究他的法律責任,組織上也是不可能不處理的,而且至少是免職呀。
這時,方軍恰好同司機小孫走了個碰頭。雖然對方仍然殷勤地和他點頭示意,但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異樣,而且對他的稱呼已經變了,不再叫他方主席,而叫“老方”了。這一細小的變化,令方軍不寒而慄。是不是他已經知道了什麼?難道警察已經找過他?如果那樣,可就什麼都完了!“媽的,什麼司機,太監!”方軍在心裡罵了一句。
司機小孫多少年來一直兢兢業業侍候領導,彷彿任何時候都任勞任怨。只要領導一出門,就立刻上前請示用不用車。現在,他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工作態度,只是說了一句:“才下班啊。”
方軍“嗯”了一聲,想說些什麼,但又一想,能說什麼呢?走了兩步,他又禁不住回過頭來問:“今年,沒檢車吧?”
“沒檢呢,但最近交警支隊有人來檢視車。”
方軍的腦袋立刻“轟”的一下!他不敢再問,甚至沒有勇氣再看小孫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方軍剛滿45歲,在市裡領導幹部中,他的級別算是高的,本來前程是很遠大的呀,怎麼會出現這樣一個可怕局面呢?平心而論,方軍這麼多年,一直是努力工作的,不管怎麼說,他分管的工作在不少方面都取得了很大成績。
他當然會有留戀。
他最先想到的,就是上下班車接車送肯定沒戲了。生活中的那一套人情世故,世態炎涼,他當然也見過,只是身在其位時想不到也沒有時間去想自己竟會有今天。對於在仕途上走了多年,習慣於前呼後擁的方軍來說,他太害怕人走茶涼的清靜了
方軍步履蹣跚地走進家門。
頹然坐下,往沙發後背上一靠,閉上眼睛,心靈的潮水忽地湧了上來。
“我是有罪的!”
人生就是這樣:當一切喧囂和熱鬧漸漸平靜,忽然得到的名利、地位,又忽然消失,理智便開始清醒,感情便開始沉澱,才會想起往昔的過失。彌補是永遠談不上的,懲罰也只是心靈上的一種重壓——這恰恰是無盡無期的心靈的苦役——而這種苦役的提醒,似乎也是最簡單的一句話:“你得為你良心的負債而付出代價!”
妻子賀微已經洗完澡準備就寢了,換上一套紗質的睡衣,長長的頭髮蓬鬆地披在肩上,在寬敞的房間裡水上漂似地輕盈地走來走去,嘴裡還哼唱著“你在雲裡,你在夢裡,你在我愛情的漩渦裡”
近來,她的感覺好極了,夫貴妻榮,古老的法則在她身上體現得極為明顯,一招一式,越來越像官太太了。
她正往被頭和枕巾上灑香水,方軍進來了,抽了抽鼻子,沒吱聲,掩上房門,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