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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方軍沉吟一下,說:“大家談談吧,各單位都表態。這也是謝主席的想法。”
會議室裡靜悄悄的,大家都在思索著,並將目光緊緊鎖在謝景新身上。
看謝景新沒有任何表示,方軍就大聲地說:“能不能完成指標,你們心裡清楚,我就不多說了,大家今天都表個態,有什麼困難,也竹筒子倒豆子——直來直去。咱也玩個時髦,來它個Yes、No。”
方軍話說完,會場上先是靜了一下,但很快就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這時,他用眼睛餘光注意到,有人似乎給河西縣的費守樂使了個眼色。果然,費守樂乾咳了一下就開了腔:“方主席,您今天的講話真是比較精彩!”他呈現一副十分老練的樣子,在“精彩”之前特意加上一個“比較”,以顯示自己說話是留有餘地的。
方軍也不計較:“希望各位縣區工會領導多提寶貴意見,共同做好工作。”
費守樂卻不接這個話茬兒,說:“我們縣的企業全部轉制了,盈利的不多,縣工會能幹活的,算我就四個半人,其他都是老弱病殘。眼下倒金字塔式的組織領導體制依然如故,上面千條線,下面一根針,現在許多地方連‘針’都不見了,只剩下上面那些的‘線頭’空懸著。指標再加碼恐怕難以”
方軍臉一沉,說:“今天不想聽你們講困難,你只要回答Yes,還是No。”
費守樂被方軍給將了一下,有些下不來臺。雖然他早就想調離工會,到一個有權有利的部門,所以工作一直不求上進,但畢竟謝景新還坐在那兒,他有些心怯,只好嘴裡囁嚅著:“謝主席,這的確有些困難。”
“怎麼就你困難多!”方軍一看費守樂那軟磨硬泡、不拿他的話當回事的樣兒,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拉下臉半真半假地說:“有困難可以下來單獨說,實在幹不了,就乾脆回家算了。不要以為離了張屠夫還要吃帶毛豬。你們縣今年新企建會指標是20家,再就業指標是100人,我知道現在已經完成不少了,剩下的那些任務,對於你費主席來說,還不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說實話,那點任務隨便換一個人幹,閉著眼都能完成。”
方軍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把目光轉向了別的地方。他知道,在這種時候,不能給費守樂一點討價還價的餘地,否則,別的縣區也叫苦怎麼辦?昨天他認真分析了全市的情況,除少數幾個委辦局有些困難外,大部分都沒什麼問題,甚至超額完成都是有把握的。但這幫主席,都鬼精鬼精的,心裡恐怕都有個小九九,只有捏緊點才行。
“這”費守樂不說話了。
“老向,你們那兒有把握沒有?”方軍把費守樂丟在一邊不理,把臉轉向坐在不遠處的城建局工會主席向國志。他了解老向是個非常敬業的人,幹工作從來不藏奸耍滑,此時他表個態,無疑對大家是個激勵。
“沒什麼大問題,即使有問題,我們自己也會解決,保證按時完成指標。”
“好,你們抓緊點,爭取在十一月底就全部拿下,第一個完成!”
接下來,方軍又針對各單位的情況,分別詢問和交待了一番,然後問:“其他還有什麼問題?”見沒人說話,他就提高了嗓門兒說:“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實事求是嘛。下面我們請景新主席作指示。”
謝景新一直都在默默注視著會場的一切,腦子裡一直沒停止過思索。工會如此現狀,很多問題又都攪和到一起,如亂麻一般,讓他一時還難以梳理出頭緒來。所以,一聽方軍讓他講話,他就脫口道:“以後別什麼指示不指示的,我初來乍到,還是多調查研究,多向大家學習才是,所以就不多講了。既然大家沒什麼大的問題,那就簽訂軍令狀吧,咱們年終用數字說話。”
工作人員早就準備好統一制式的協議書,按著順序,謝景新與各路主席們先後在協議書上簽字。大家有說有笑,會場的氣氛也很快輕鬆下來。
簽完字的主席們有的開始往外走,方軍見費守樂湊過來,就把臉一扭,低頭整理著桌子上的檔案。但費守樂還是湊上前,遞給方軍一根菸,又打著火伸過來。方軍本來不想接,但又一想,他這樣做已表示了歉意,也就接過煙點上了。
“方主席,你可別生氣啊!我剛才也是說說而已,還不是想讓市總在經費上多給點寬鬆,年底好給困難職工多送點溫暖。”
“扯淡,每年就你們縣得到經費回撥多,市總對你們真是可以的。只要超額完成指標,這些事情都好說,以後別總是亂放炮!”
“嘻嘻,明白,明白。”費守樂見方軍的臉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