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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沈初白厭倦了清醒著的痛苦,高舉起手中的金樽,欣喜若狂一般痛飲起來,一杯、兩杯、三杯醇香的美酒經過喉嚨流進腸胃,再滲進神經——那樣酥軟的醇香,正是一顆受傷的心所需要的麻痺與慰藉呢
終於,天黑了下來,客人們都散了,夜也深了,人也靜了,只有新房的紅燭還在流著幸福的紅淚蘊釀著迷離的銷魂之夜。新房裡安靜極了,蒙著喜帕的新娘文婧也極為端莊典雅地坐在床邊,安心而幸福地等待著夫君來掀開自己的大紅蓋頭,開啟今後漫長的幸福之旅
滴漏漸沉紅燭待盡,新郎還沒有走進新房。知書達禮端莊典雅如文婧也忍不住在心底猶豫著要不要掀了蓋頭出去看看,猶豫再三,奈不住對新郎的擔心,文婧還是不顧禮俗地自掀了蓋頭走出去尋找新郎的蹤跡
雲海閣陌生的庭院靜極了,似乎連下人們都已睡去了,空曠的院落裡文婧只能聽見自己孤獨膽怯的腳步聲,心中忐忑不安:夫君他去哪兒了呢?
夜風吹滅了幾盞照明的紅燈,偌大的院落忽的變得恍惚起來,隱隱透著些黑暗與恐懼的意味,文婧心中不覺害怕起來,再打量著四周的房屋,自己根本不知道哪間房屋會有夫君,更不敢擅自挨個兒闖進去,心中滿是無奈與恐懼——這陌生的院落實在是太陌生了
沉吟半晌,文婧知道今夜或許找不到沈初白了,拖著冰冷的身軀踩著僵硬的步子靜靜地沿著來時的路返回新房,只是,房中紅燭已盡,早已陷入一片黑暗。文婧也沒有心情再點上蠟燭,在黑暗裡摸索了一會兒,終於習慣了黑暗依稀可以辨物了,只靜靜地走到喜床邊,坐下,緩緩拾起紅蓋頭重新蓋在自己頭上,重新開始了等待,無盡的等待
一轉眼林文軒和江雨煙已經在淵煙谷住了大半個月了,天氣也恍然到了初秋。颯爽的秋風吹得淵煙谷美麗得不可方物,那種動人的、醉人的、賞心悅目的秋色,確乎應該是天上的景色呢,人間哪的尋常見?
林文軒等了趙湛大半個月,似乎等得有些著急了,正當他和江雨煙合計著該怎麼辦的時候,少谷主趙峰來了。
一見面趙峰就堆起一臉的笑,一邊向林文軒行禮,一邊高興地道:“家父聽聞了尊駕到訪的訊息,無奈他病還未愈,屋裡前來迎接,故命在下請二位移駕神醫谷相見,還請二位見諒!”
“啊,那就有煩少谷主帶路了。”林文軒終於等到了趙湛的訊息,高興極了,恨不得馬上就去神醫谷見趙湛。
“我們即日就可動身,還請二位略作打點。”趙峰笑得更安然了,“此去神醫谷雖不甚遠,但也有六七天的行程呢!此去車馬勞頓還請二位海涵,家父為此不勝內疚,只待來日相見時負荊請罪罷!”
幾個時辰後,趙峰就帶著一隊人馬護送著林文軒二人,前往神醫谷趕去。這次他們只走了兩天就走出那片鬼魅般的森林了,出了森林竟一路向北走去。見此情形,林文軒心中十分詫異:神醫谷他雖然沒有親身去過,但是據書上記載應該是在西邊的,怎麼會一直往北邊走呢?林文軒找來趙峰詢問,趙峰只是打馬虎眼,說是他看的書記錯了,神醫谷確實是在北邊,不是在西邊。林文軒心中不禁懷疑了起來,但卻又是毫無根據的憑空猜測,左思右想不得要領。
這日,車隊竟走上了官道,不幾個時辰竟來到了一座集鎮,林文軒心中更加確定自己的懷疑了:就算神醫谷在北邊,但再怎麼離譜神醫谷也不會建在集鎮上啊!心下頓時警惕了起來。
這天他們下榻的是一座獨立的庭院,房舍甚是精美,雖也有許多僕役跑前跑後地忙碌著,但怎麼看都不像是客棧。林文軒注意觀察著,卻見趙峰竟然突然不知了去向,身邊一路走來的人馬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陌生面孔的侍從。林文軒不禁大驚,卻也多少抱有僥倖的心理,以為是自己多疑了,只待仔細觀察下去再做定論。
晚飯時分,林文軒二人被請去吃晚飯,卻發現桌上坐著的竟是一個從未謀面的黑衣少年。林文軒正停步不前不知所措之際,只見那黑衣少年已然離座,笑嘻嘻地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歡迎林先生到寒舍做客!林夫人,哦,不,江小姐也請入座!”那少年的語氣甚是不恭,看江雨煙的眼神更是如刀子般閃著寒光。
“不知閣下怎麼稱呼?”林文軒知道事情有變,當下倒也坦然。
“小可莫雲波,江湖小輩不足掛齒!”莫雲波臉上掛著戲謔而得意的笑容,繼續道,“但家父的尊號想必二位還沒有這麼快就忘記了吧?家父莫如稷!”語畢,眼神陡然轉為狠厲,死死地盯著林文軒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