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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臺就建在漢江邊兒上,臨水高歌,別有一番滋味。江庭如提前訂下了一處正對戲臺的包間,三人靠窗戶坐下。
她們剛坐定,家嘯就推門進來了。這幾日他一直早出晚歸,連三月半這天也是在外頭吃了飯才獨自趕來,白薇見他一副匆忙樣子,便開口問道:
“什麼事兒呢,這麼著急。”
家嘯拭了拭額角上的汗,笑著說道:“還不是二叔那廠子,善後罷了,不妨事。”
瑤光一聽事情解決得差不多,心裡也放了下來。此時戲已開場,這日唱的是崑曲,雖說依舊是她們搞不懂的吳儂軟語,可那曲調纏綿,聲線輕柔,臺上的人也是眉目如畫、清麗脫俗,真的是讓人直接酥到骨子裡。
許是日間興奮著晚上的活動,不曾午睡,瑤光聽了一會兒,就覺著周圍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切了起來,彷彿連那臺上的青衣小生、戲臺邊角上的透明風燈、漢江上的點點火光,都只不過是南柯一夢中的倒影。
白薇也漸漸地靠在了瑤光肩膀上,她面板的溫度隔著薄薄春衫傳到瑤光肩頭,額頭的碎髮也輕*瑤光的臉頰,她這才覺得回過神兒來——原來自己並非倒影,而是一個真真實實的人,可以感覺到周圍的一切。
看來,自己實在太過容易被戲影響。
這時候,江上漂過一艘畫舫,雕樑畫棟,四處點著花燈,好像整個船身透明瞭一般,煞是好看,瑤光忙開心地對白薇說道:
“你看那船,坐在那上頭,看著這兩岸華燈瓊樓,豈不是人在畫中游麼。”
白薇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也是莞爾一笑:“可不是呢,只是我怕水,若不然真想去試試。”
瑤光一聽,只得略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家嘯也看見了那船,說道:
“這該是哪家花樓的船呢,你看那前頭掛著的燈。姑娘家可千萬別去。”
瑤光仔細一瞧,可不是麼,船頭的紅燈籠上寫著“醉紅”、“倚香”,不是青樓的船還能是誰家的。她倒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忙低下頭去,不再吱聲兒。
倒是一旁的江庭如,聞言忽然走過來,他像是朝外頭眺望了幾眼,便站在瑤光身後說道:
“要想去乘船夜遊,也不是不可。”
餘下三人聞言俱是一愣,江庭如神秘地笑了笑,說了聲“少待”,便推門離開。
一盞茶的功夫,他便回來了。
“除了瑤光,你們倆要去嗎?”江庭如站在門口問道。
白薇撥浪鼓似的搖搖頭:“不去,怕水呢。”
家嘯見白薇不去,便說道:“我留下來陪白表姐,就瑤光去吧。”
江庭如便點點頭,伸手從門外的小廝那裡拿來了一個包袱,遞給瑤光說道:
“快去裡屋換上吧,咱們這就坐船去。”
包袱裡是一身西式男裝,江庭如見瑤光拿著衣服,滿臉的不明就裡,便對她解釋說:
“今兒晚上乘船遊江的人,好多都認得我。瑤光還是個姑娘家,為防他們捕風捉影,咱們還是小心些為妙。”
☆、第十三章 秉燭夜遊
那衣服瑤光換上後有幾分晃盪,她把頭髮全部塞進高頂帽子裡,就跟在江庭如身後出了白鶴樓,不遠的渡口處有艘模糊的船影兒,正當她費力地想從濃重夜色中辨認出船的形狀時,一盞盞玻璃風燈在船的四周次第點燃。
這下子瑤光看清楚那船的樣子了——是艘小畫舫,船身漆成絳色,重重的竹簾紗幕擋住了外間的視線,船頭立著的長杆上懸著盞玻璃宮燈,正被船工拉著往上吊。
“這艘小船是以前留在這兒的,我也好久沒有坐船了,老頭子總不讓沒事兒呆在水上,呵!宋姑娘算是讓我給自己找了個坐船的理由。”江庭如笑道,他們已經走到了船邊兒上,船工將木板搭在船、岸之間,江庭如輕輕一跳就上了船,這才轉過身對瑤光伸手道:
“這會兒搖晃,讓我扶一把吧,反正你這會兒是‘宋少爺’。”
瑤光聽他這麼一說,又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有些不合身的男西裝,不由得笑了起來,便大方地把手遞給江庭如,江庭如握住,輕輕一拉,就把她帶上了船。
江庭如的手跟家嘯很不同,指節突出、手掌寬大,能很容易感受到上面密密麻麻的紋路。而家嘯是典型的書生的手,柔軟、纖長,中指上有長時間握筆磨出來的繭子——唯一的繭子。小時候,家嘯曾牽著她的手去看召興的古城牆,深棕紅色的、坑坑窪窪的石頭牆壁,高得看不到頭,只有那鋪天蓋地的綠色爬牆虎,從城牆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