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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坦蕩的品質,就像他此刻牽引著瑤光的那雙手,指節靈活,掌心柔軟,卻滲透著果決的力度。
那是她曾經無比期待著,能從另一個人那裡得到的力量。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一曲終了,舞池中僅剩下蘇憶年與瑤光二人。
蘇憶年仍舊維持著舞蹈時的姿勢,一手緊扣著瑤光的腰側,一手託著她的手掌,彷彿沒有絲毫放開的念頭。與此同時,他眼中那深不可測而又欲說還休的光芒,從瑤光的頭頂傾盆撒下,慢慢將她整個人緊緊包住。
他們二人是安靜的,整個舞池是安靜的,就連方才熱鬧的舞廳,都連帶著安靜了下來。
瑤光感到了一絲侷促,她抬起頭,卻發現蘇憶年那雙始終溫柔眼睛裡,陡然增添了一股深重的悲涼,好像有一陣水霧剛剛散去,又彷彿是退潮過後的沙地,隱藏著那麼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傷。
然而下一秒,那陣感傷的水霧被強制地收回,蘇憶年的臉上再度泛起平淡溫和的笑容,輕聲說道:
“多好啊,這樣的日子。”
“什麼?”瑤光一時沒明白蘇憶年這話的意思。
“這樣的日子,遠離塵囂,自得其樂,可比在北平好了不知多少。”蘇憶年的笑容愈發明顯,眼神也跟著深邃閃亮:“我這輩子都不想走了。”
然而,對於蘇憶年這樣的人而言,“這輩子都不想走了”這種話,永遠都只能停留在唸想和口頭上。
聖誕節的大雪還未落盡,蘇憶年就帶著行囊,悄悄離開了召興,泛舟東去。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已經離開。於此相對的,是召興小報上鋪天蓋地的、關於他跟宋家大小姐的花邊新聞,記者們向來善於描繪美麗而禁忌的閨幃秘事,而京城名伶與富商之後的搭配,更是刺激了所有人那根興奮的神經。人們偷偷談論著、恣意地揣測著,甚至流傳出兩人已經私定終身的段子冬日的天空裡,陰霾而不見日光,這樣*的傳聞成功地轉移了人們對溼冷冬季的埋怨和詛咒,成了圍爐談話最好的話題。
對於瑤光而言,這一切彷彿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轉眼間又到了年下,她回想起來,似乎自從去年的這個時候開始,她的生活就失去了以往的風平浪靜——一切都被捲入了不可控制的漩渦,她在這一年裡取代了家熙,成為召興第二位系出名門的“話題女王”,被翻來覆去地談論。而結果,就是如今在面對眾說紛紜時,她那下意識的漠然。
“馬上就是年節了,家嘯卻不在,不知道大爺家打算怎麼過。”這一日大雪,瑤光與知琴便坐在窗下,就著外頭明亮的雪光,剪窗花玩。
此時知琴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周靖儀中年得子,面兒上雖然還是一如既往淡淡的樣子,但內裡的關切和在意卻在行動上表現得無微不至。為了不讓知琴兩頭跑,他特意搬到了宋家住著,連澤眾堂都很少去,周大爺為著兒子在前線的事情,也沒心思管下人,便也就由著他去了。
“還能怎麼過,大爺家的應酬根本少不了,左不過咱們也去照應著。”瑤光說著,將手中剪好的一幅歲寒三友放到一邊。
“父母在,不遠遊,家嘯少爺這次可走得遠了,我昨兒看見大太太,哎,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
“怎麼,家嘯沒來信麼?這都年下了。”
“說是來了的,可整日裡跟著部隊走,又是打刀槍上過的,哪裡能有定時的家書往來呢?大太太整日唸叨,就怕這前一封信一到,後一封就沒指望了。”
“家嘯不上戰場的,怎的就這麼緊張了?舅媽怕是太多心了,對了”說到這裡,瑤光略頓了頓,放下手中的剪刀彩紙:“有江二爺的訊息沒?”
“啊?”知琴一愣,眼睛睜得大大的。
“江二爺的訊息,有沒?”瑤光見她這般,只得又重複了一遍。
“二爺啊”知琴的面上露出一絲遲疑,但還是放下手裡的東西,說道:
“他是沒什麼大礙的,可你果真要聽麼?”
“為什麼不聽?”瑤光露出疑惑的神色,但轉念一想,便明白了知琴這話中的意思,隨即說道:“你別想太多,他現在是我的妹夫,又跟家嘯一起去的前線,論理論情,我都應該問一問的。”
“你明白就好。”知琴說著,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我也是聽我們家老周說的,他很好,雖然需要去戰場,但也不至於到衝鋒陷陣那地步,所以一切平安,而且而且他也能經常給家熙捎個口信兒,免得她擔心,對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