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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頂著他正房太太的名號,但他想要結髮的人,自始至終都不是我。”
留容的影子忽然從瑤光的腦海中劃過,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個已經死去的女人,雖然在傳言中乏善可陳,但如今偏偏就成為了一道魔咒,每一個靠近江庭如的女人,無論美貌與否、聰慧與否,都被她曾經的存在折磨著,並越來越低到塵埃之中。
“無論他起先想要與誰結髮,現在都只有你是他名正言順的太太,因此,又何必拿那些陳年舊賬來徒增煩惱呢?也許他的那個想要結髮的人,哪一點都比不上你。”
“比不上又怎樣?”家熙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卻不知是針對誰:“他覺得那個人是最值得牽掛的,那麼就算我有千般好、萬般好,都比不過那人的一根手指頭。”
此刻的家熙,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方才的孱弱、悲傷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她臉上那難以掩飾的憎惡與厭煩。瑤光一看不好,怕她因激動傷神,忙開解道:
“你想太多了,他——”
“我沒有想太多!”家熙的語調陡然提高,她忽然從床上坐起,一把抓住瑤光的手腕,將她狠狠地拉向自己,同時嘴唇幾乎是貼著瑤光的耳朵,一字一頓地用力說道:
“你知道什麼叫同床異夢嗎?你試過在新婚之夜獨守空房的滋味嗎?你有過夜半被自己丈夫的夢囈驚醒、清晰地聽著他在睡夢之中喊著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嗎?告訴你,這些我一個不落地親身經歷過!尤其是每一次,當他在夢中呼喊著同一個女人的名字,我都恨不得立刻把他搖醒,然後當著他的面兒,狠狠地扇那女人兩巴掌!”
說到這裡,家熙忽然伸手扣住瑤光下巴,兩指狠狠發力,將她的頭端正在自己眼前。瑤光被這架勢搞得不知所措了起來,神經隨即收緊,心中某處最深刻的恐懼被一下子點燃,嘶嘶地冒著白色的煙霧,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爆裂開來。
家熙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瑤光的臉,半晌,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繼續緊貼著說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答應跟著你住在宋家嗎?”
瑤光搖搖頭,她從家熙放大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整個臉頰像是驚恐地擰在一起。
“因為那個時候,我恨毒了你。但我要用我的身孕,用我腹中這個江庭如的孩子,來告訴所有人,你只是我的手下敗將。哼,你說的對啊,無論庭如曾經想要與誰結髮,現在都只有我,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因此,宋瑤光,就算你為了他形容消瘦,就算他整夜整夜地呼喚著你的名字,你們也都敗給了我。”
“你說什麼”此時,家熙扣著瑤光下巴的手,已經漸漸地移到了她的脖子上。瑤光有些透不過氣,但腦海中卻不可抑制地迴盪著家熙的那句“就算他整夜整夜地呼喚著你的名字”
“怎麼?沒想到?”家熙臉上的笑容美輪美奐,眼神輕蔑撩人,像是一隻妖嬈美麗的蛇,正欲拒還迎地吐出她劇毒的信子:“那我接下來要說的,豈不是能讓你對這個世界徹底絕望?”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家熙的臉上帶著邪惡的笑意,嘴角上翹,兩頰的肌肉因為憎恨和激動而抽搐著擠在一起。她的目光好似淬了毒一般,隔著一層淚水,直直地打在瑤光臉上,怨毒而瘋狂。
就是這個眼神,如同溺斃前的追死掙扎,一直留在了瑤光的心底,讓她畢生難忘。直到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竟是這樣的不瞭解周家熙!就算曾經朝夕相處、促膝談心,甚至顛沛流離可自始至終,自己都沒能走進這個女人的心裡。她們之間的罅隙在表面上已經彌合得天衣無縫,但冰層下的暗流,卻從來都未曾消退。
很久以後,當瑤光終於可以坦誠地面對自己的內心,她才不得不承認,其實對家熙的千般關愛、百般照拂,都是建立在“對那個腹中孩子的奇妙感情”這樣一個脆弱的基礎上,而當面對家熙本人時,她內心的嫉妒和自卑從未消退。只不過,在經歷了很長時間的自我封閉以後,這種極端的不平衡感被很好地隱藏了起來,瑤光因此能夠駕輕就熟、並自欺欺人地扮演起“善良保護者”的角色,甚至在這個過程中自得其樂、沾沾自喜。
而家熙,當她將一切和盤托出,瑤光才意識到,這個女人在面對自己時,也有著不可抑制的自卑感——只不過這種自卑,更多地來源於道德和世俗,當然,也包括江庭如。家熙的過去是她永遠無法彌合的傷口,從她勾引家嘯並東窗事發的那一刻起,這個漂亮得驚世駭俗的女人,就已經無法再像同伴們那樣自在而幸福。她的冷漠、高傲和疏離,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