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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那個折騰。”瑤光說到這裡,轉頭看著家熙:“咱們兩個還不一樣,你比我有出息些,若不配二爺這樣的人,只怕是要可惜了。可經歷了前一陣子那些事情,我早就嚇怕了,只求平平安安,粗茶淡飯,至於旁的實在是不敢奢求太多。”
“你性子一向淡泊,只是這樣,也太無慾無求了些”家熙低頭說道,口氣中帶著幾分寥落。
“什麼無慾無求,不過是縮頭烏龜,一味逃避罷了。”瑤光說著,臉上的表情是自嘲的訕笑,“我知道這樣不對,但也無可奈何。今生今世,我是再也不要碰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了,像是被人牽著提線的木偶,步步操縱、毫無自由,倒還不如來個痛快的了斷!”
“你胡說什麼呢!大年下的,也不怕忌諱!”瑤光話音未落,家熙連忙出語打斷她,隨即加重了口氣:“知道你是怕了那些事情,但且容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只怕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比起你心裡翻來覆去的自我折磨,根本就不算什麼!宋表姐,你只是太會給自己添堵而已。”
瑤光聞言,略帶驚詫地看了看家熙,然後卻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向後一靠,笑道:“真是這樣呢,你的眼睛真毒。”
她的確是太會給自己添堵了。對於一個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而言,外頭那些捕風捉影又轉瞬即逝的流言,算得了什麼呢?瑤光回想起自己這半年來的心緒,竟真的是在反覆不停地自我拷問和自我折磨當中度過的,她的患得患失、戰戰兢兢、輾轉反側,無一不是建立在毫無根據的揣測之上——而這所有的揣測,都帶著一模一樣的套路:江庭如給了她一點星火,她就開始在自己的臆想中,為這麼一點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光亮,持續不斷地添柴送炭,於是,這星火在完全與現實脫節的幻想中熊熊燃燒,隨即蔓延向她的整個頭腦思緒,甚至是一舉一動。
瑤光終於明白,自己不過是被幻象所控制的提線木偶,而這幻象也不過是她自己所造。她生活在這樣旖旎而虛妄的夢境中,幻象著那個在很久以前給了自己一點星火、隨即便轉身離去的人,仍然能夠停留在身後,用一整個太陽的溫暖,為自己烘烤著雨季裡潮溼而模糊的夢境。
而現實,卻與此幻境背道而馳。
她曾經傻乎乎地用幻境來要求現實,最後落得個體無完膚。鏡子碎了、霧氣散了、雨停了、花落了,當一切都如同過眼雲煙般消弭,*裸的真相與尖銳的結局終於讓她從那場曠日持久的夢中猛然驚醒——她不過是個過客而已。
只是,這夢做得太長、太深、太真,醒來的人也會疲憊不堪。
這一年的春天來得尤其晚,寒氣怎麼也散不盡,不是下雪,就是落雨。伴隨著這樣纏綿的天氣的,是前線同樣纏綿的戰事,南北兩方的膠著與對峙讓全國的報章雜誌都繃緊了神經,家嘯與江庭如雖時有書信傳來,但語氣中多多少少也透出些焦慮與擔憂。瀘州的局勢已經相持數月,護國軍餉彈兩缺、補給不足,這些事情雖然家嘯與江庭如不說,但卻著實讓守在家中的親眷們寢食難安。
尤其是家熙,她的月份越來越大,卻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精神也總是不好。按理說入了春,天氣漸漸回暖,太陽又好、事情又少,家熙的精神應當比年節時清爽才對,可她整日裡不是昏昏沉沉、就是愁雲滿面,這讓瑤光的心中越發不安,每次問她到底有什麼煩心事,家熙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瑤光只得勸她不要孕中多思,以免傷害孩子。
為了照料府中兩名孕婦,周靖儀直接住在了宋家。他每日都來給家熙診脈,開始兩人並沒有什麼異常,可時間久了,瑤光發現周靖儀在面對家熙時,態度總是十分冷淡,一點兒都不像是相處了數月的醫患。雖說周靖儀這人一向不苟言笑,但如此刻意的疏離與冷漠,著實讓瑤光心中很不安。她害怕周靖儀的這種情緒再影響到已經戰戰兢兢的家熙,又或者說,家熙的戰戰兢兢,原本就來自於周靖儀那隱隱約約的敵視?
瑤光越發摸不著頭腦。她曾想過二人是不是有什麼過節,畢竟聽家嘯說起過,周靖儀與漢水江門的關係並不簡單,只怕比與周家更有淵源。於是,她拐彎抹角地朝家熙打聽,是否二人在江門有所衝突,可得到的卻是家熙模稜兩可的回答:
“為了能讓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量他也不敢對我怎樣。冷著張臉罷了,無妨。”
家熙午飯後素有休息的習慣,這一日,瑤光看著丫頭們服侍她躺下,便朝父母的院子走去。聽說上午有書信寄到,她記掛著家嘯和江庭如的歸期,不知道江庭如能否趕在家熙臨盆前返回,這對終日憂思的家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