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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了。我跟他,”瑤光乾脆地打斷了孟善青的支支吾吾,隨即釋懷地說道:“我跟江二爺認識,比家熙要早,風花雪月、風刀霜劍,什麼樣的事情也都算嚐了嚐,就算當年落花有意,可如今早已是流水無情。家熙與我有隙,因緣的確在此,但現在都已經解開。我跟江二爺,現在什麼都沒有。”
孟善青點了點頭,不再多話。
兩人於次日清晨分道揚鑣,孟善青往渡口去漢水,那裡通火車,可以追上家熙。瑤光則在穆勇的護送下,返回召興城中。留下流雲照看穆家別館。
“一路保重。”分別前,瑤光深深地對著孟善青行了一禮:“此事與先生原本無關,卻要您如此費心。”
“不妨事,我跟姑娘,還有家熙,甚為投緣,既是朋友,幫這個忙還不是應該的。”孟善青笑著說道,面容是一如既往的明媚。
“先生真的是俠義心腸。”瑤光也笑了起來,說道:“那麼,就此別過了”
“嗯,你的事情並不比我簡單,自己小心為上。”孟善青點點頭,最終,伸出手臂,按了按瑤光的肩膀,像是要把力量灌注到她單薄的身軀之中一般。
每個故事裡都有分離。有些分離很短暫,我們用“暫別”、“須臾”來描述它們;有些則很長久,長久到“此去經年”、“滄海桑田”在分別得那一刻,我們無法預知到底這次屬於哪一種,而答案,必須要留到最後才揭曉。
這就是命運的可笑與殘忍。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風險”與“危險”,是無法等同的兩個概念。“風險”是我們在實施一項具有不確定性的計劃時,都會預估到的阻礙,換言之,風險是我們可以提前知道並做準備的。雖然它會妨礙我們達到預期的目的,但卻可以用一定的量化方法進行評估:如果這個“風險”在合理的範圍內,那麼計劃就會繼續實施。但“危險”不同,它屬於我們無法認知的範疇,你永遠不知道面前的這扇大門開啟後,出來的是一位溫柔美麗的侍女,還是一頭兇猛飢餓的豹子。
因此,宋瑤光意識到,此番回去打聽江門的事情充滿風險,卻不曉得自己將要面對的,是怎樣具體的危險狀況。
因為回來的倉促,她並沒有提前通知家裡。當穆勇駕著馬車到達宋家大宅前時,門居然是落鎖的。瑤光喚了幾聲,卻也沒人答應。
“怎麼沒人應門?奇怪了穆勇,送我去偏門。”瑤光疑惑地轉身回到車上,隨即吩咐道。
偏門虛掩著,瑤光一見,趕緊推門而入,卻照舊不見一人,且四處呈現一派蕭索混亂的場景:昔日養著睡蓮、錦鯉的大魚缸被倒幹了,裡頭只剩下亂七八糟的淤泥,廊下的燈籠少了好幾盞,爬滿牆壁的凌霄,這個季節原該開滿了喇叭狀的花朵,此刻卻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多,沒精打采地掛在高過頭頂的房簷上。這處側門開在下人的院子裡,廊下原本該晾著換洗的衣服、被褥,這會子卻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穆勇跟在瑤光身後進來,見了這狀況,也露出疑惑的神情:
“不應該啊,這兒居然沒人”
瑤光挨個兒開啟了院子裡的房門,只見屋中也是一樣的凌亂場景。她拉開一扇櫃門,發覺裡頭的東西早已所剩無幾,心中便明白了大半:
“這應該是下人們匆忙離去的情況,不管它,咱們去正房找我爹孃。”
宋家大宅的迴廊亦是九曲迴腸,饒是瑤光輕車熟路,兩人還是轉了半日才到了正房的大院。瑤光剛一推門,就看見桂嬸子抱著一包子東西,急匆匆地從房裡出來,一見二人,倒嚇了一跳:
“姑娘,你怎麼這會子回來了?”
“我爹孃呢?”
“宋老爺和宋太太出去了,只有我們家大太太(即周大太太)在屋裡。”
“也好。”瑤光說罷,剛想要進屋,卻忽然停住問道:“我剛從偏門進來,那裡怎麼一副人去樓空的樣子?”
桂嬸子臉上露出慘淡的神情,嘆了口氣道:“姑娘這幾日不在城裡,自然是不曉得。家嘯少爺回來了,把家中的裡裡外外給盤點清算了一遍,經歷了大爺的事情,自然是所剩無幾。加之現在世道艱難,又多得是用人用錢的地方,宋老爺為了早作打算,也就辭了家中的許多下人,白府也是如此。昨兒剛走了一批,院子還沒來得及打掃,就讓姑娘給瞧見了”
沒想到不過數月的功夫,家中竟已經衰落至此。瑤光卻沒有時間唏噓感嘆,快步地進了屋,就看見周大太太歪在一邊的躺椅上,竟是消瘦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