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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真相,才會毅然決然地離開。那隻寫著廣臣名字的紙策,還放在她的袖子裡,微微地硌著手臂上柔軟的面板。這種觸感被放大開來,漸漸匯聚成家熙的臉,一半是面對江庭如時的絕望,一半是對準她宋瑤光時的期待。
終於,瑤光從窗戶邊站起身來,推*門,走了進去。在憤怒的驅使下,她聽不清周圍的響動,卻清楚地看見江庭如與周靖儀驚詫的表情,看見周靖儀不知所措地望向江庭如,看見江庭如快步朝她走來,看見他眼底那毫不掩飾的哀傷與困惑,以及突兀的欣喜與愛戀。
“瑤光”江庭如的聲音傳來,像是隔著悠遠的距離,回聲一般,夢囈一般。
“閉嘴!”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惡毒的恨意和巨大的失望,咬牙切齒地發出,連腮幫子都抽搐得生疼。
緊接著,她看見自己的手臂揮起,重重地、果斷地、一巴掌打在江庭如的臉上。
這一巴掌來得來快,以至於江庭如的臉上還維持著方才的喜悅與戀慕,卻又同時增添了錯愕與受傷,看起來是如此的滑稽可笑。
“如果你敢打那孩子的主意,我就死給你看。”
這就是宋瑤光對江庭如,最後的告別。
☆、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三章
瑤光當夜就出了城,從穆家別館將孩子接回自己身邊。
當她抱著廣臣踏進宋家大門時,周大太太和周家嘯臉上都露出無比驚異的神情。
“你們什麼都不用說,這個孩子,我要帶著他去日本。”
說這話時,瑤光無比堅定,以至於所有人只能默默地看著她抱著孩子回到自己的房間。接下來,瑤光找來了穆勇,將知琴託付給他照顧。她像穆勇講述了事情的經過,最後說道:
“孩子生下來以後,你就把真相告訴知琴,別再讓周靖儀接近她。”
穆勇點點頭,說道:
“姑娘放心。”
做完這一切,瑤光長嘆了一口氣,世間百態,變幻莫測。她用將近兩年的時間,做了一場虛空大夢,終於在此時此刻得以甦醒。
雖然天昏地暗,好在為時不晚。
“宋小姐,晚餐時間到了。”
瑤光正悶在船艙裡,就聽見門外傳來侍者的聲音。她連忙應了一聲,簡單地收拾了以下,便開門朝餐廳走去。
周大太太和家嘯已經入座了,廣臣被抱在周大太太懷裡,不哭不鬧,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來轉去,追隨著屋頂上轉動的裝飾燈光。瑤光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笑著說道:
“廣臣,怎麼這麼聽話呀?”
廣臣一見瑤光笑,立刻也“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兩隻小手臂揮舞著,把一桌子人都逗得眉開眼笑:
“周太太,這個孩子非常的可愛呢,是您的孫子嗎?”一位日本婦人問道。
“哦,這個孩子”周大太太沒想過會面對這樣的問題,臉上露出尷尬的笑,那位日本婦人立刻覺察到自己似乎是問了不太合適的問題,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是個吊門環。”家嘯忽然開口:“說來也巧,我們後一天走,他前一天被放在了門口,這孩子特別合我表妹的眼緣,就給抱來了。”
“吊門環”是召興方言,指沒錢養活孩子的父母,將孩子放到有錢人家的門外,以求收養的方法。
“這樣啊。”那位日本婦人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說道:“你們真的是好心人呢,這個孩子非常幸福。”
晚飯後,雨雖然未停,但小了許多。船上的日本人都在甲板上聚集起來,為槍擊案中死難的家人、朋友舉行“船祭”。每個人都穿著一身黑,神色肅穆地站立在濛濛細雨中,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在人群的最前端,念著日文的悼詞,前排的幾位死難者家屬,早已經泣不成聲。
“為什麼要打打殺殺?”瑤光從視窗望著外間的人群,問家嘯。
“因為貪婪。”家嘯站在她身後,聲音卻像是隔了幾個光年:“你看哭得最傷心的那幾個女人,站在右邊第二位的那位,名叫森田順子,她的丈夫森田雄在被槍殺的前幾天,剛剛在旅順帶領著一隊日軍,燒了一整個村莊,連女人和小孩都未曾放過。她現在有多痛恨殺死森田雄的兇手,那個村莊的倖存者就有多恨她丈夫。”
說到這裡,家嘯走到瑤光身邊,與她肩並肩站在窗前,繼續說道:
“這樣的事情太多了,那些女人,她們每個人的丈夫、兄長、父親的手上,都沾著東北人的血。現在他們又被中國人殺掉。其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