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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漢聲從沙發上坐起來,伸手拂過夕顏的臉頰,還是跟十年前一樣的觸感,可心裡的感覺卻是那樣不同。
“沒了江庭如,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夕顏的回答很是乾脆:“要麼找個人嫁了做小,要麼自立門戶,我們這下九流的行當還有的選麼?”
白漢聲扣住夕顏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來正對自己:“你的好年紀才剛剛開始,這樣妄自菲薄,可惜了。”
“這是命,”夕顏的目光直直地映在白漢聲的瞳孔裡:“好多人說‘我命由我不由天’,還為了證明這句話搞得自己遍體鱗傷。命哪裡是由得你的?夕顏就這命,多想無用。”
“你跟我走吧!”白漢聲忽然開口道:“跟我回召興。”
話一出口,夕顏和白漢聲自己都愣了一下,夕顏笑了笑,打趣似的說道:
“白爺,憐香惜玉就留給那些小姑娘吧,咱倆誰不知道誰啊,別跟我來這套。”、
“你跟我走吧,我說真的。”白漢聲認認真真地重複了一遍:“不要自立門戶,連你都說這一行是下九流,那就徹徹底底地離開。”
夕顏盯著白漢聲看了一會兒,隨即搖了搖頭:“不行白爺,我知道你是好心。咱倆認識了快十年,我就不跟您說那些虛的了。我們這一行,只要進了,就一輩子也別想徹底離開。就算是隨了良人,日子又能好到哪裡去呢?上頭有大房壓著,下頭人更是瞧不起你的出身,倒不如自己當老闆,來得自由自在。
您是知道的,我不是輕易低頭的人,想要我去恭恭敬敬地伺候那些目中無人的大小姐們,那是斷然做不到的。”
“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白漢聲趕緊開口。
“不用了白爺,”夕顏乾脆地打斷他:“我知道您的真心,可就算您不想委屈我,您家裡頭的人就會把我放在眼裡嗎?除非您能讓我做正房太太。”
白漢聲聞言,一時語塞。夕顏看著他笑了笑:“我開玩笑的,你們家怎麼會收我這種人做大房。”
“夕顏你別這樣”
“別哪樣?跟你開玩笑?”夕顏說著,又繼續開始給白漢聲按摩:“白爺,您能記著我,夕顏心裡頭已經萬分感謝了。但讓我跟您走這樣的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了。”
白漢聲見狀,只得點了點頭。他拍了拍夕顏的手,拉她起來坐在自己身邊,伸出雙臂環住她,將頭靠在她肩膀上:
“夕顏,我只求你能好好的。我是個不成器的,也只有你肯跟我這樣掏心掏費地說話兒。”
“一個大男人,整天說自己不成器,像個什麼話。”夕顏佯怒,拍了一下白漢聲的胳膊,接著卻順勢躺在了他的懷裡:“男人不一定非要做到江庭如那樣,你能養活家人,能過得好,也算不白活一遭。”
白漢聲狠狠地點了點頭。
“還有件事兒,我剛才沒說,現在你給我記好了。是關於那塊石頭的。”
“什麼事兒?”白漢聲問道。
“運這石頭的火車,是北平開往廣州去的軍火專列,自打北邊兒那位大頭(袁世凱)琢磨著要當大王,這樣運軍火的專列就沒停過。但每次運的都不多,而且都是夾帶在其他貨品中的。一件一件都有編碼,這會子丟了,以後是一定要找回來的,所以我勸你別碰。還有件事情,我覺得奇怪,你回去可要偷偷打聽打聽。”
“你說。”
“按理說,這樣的專列應該一路開到廣州去,以免生事。可偏偏在漢水、召興兩站,這車會停靠大約一個鐘頭。這事兒也是我偷偷聽來的,你說說,漢水是個樞紐站,又有文學社,停下來倒是自然,可召興就不同了,一來它離漢水這麼近,沒必要單獨停;二來,那裡又沒什麼跟廣州的蔡鍔、唐繼堯,或者北平親近的派系,左右不過些你們家這樣的生意人,停下來又要做什麼呢?這裡頭一定有大文章,你們在召興可是家大業大的,經不起折騰,這事兒你可要上個心。”
“你說那車在召興停了?還運軍火的?”白漢聲的語氣十分意外。
夕顏點點頭,定定地看著他。
“嗨,那還真奇了怪了!”白漢聲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按理說召興地界兒上做些什麼生意、生些什麼事端,周宋白三家應該都是有譜的。可我從來沒聽過有軍火專列停靠的事情,白薇也肯定不清楚。不然就憑她那性子,早就說的天花亂墜了。”
“白爺可是試著問問江二爺。”夕顏略想了想,便提醒道。
“江庭如”白漢聲口中喃喃道:“我還是先趕緊會召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