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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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出於非情愛的目的,出於找解藥的目的,奸。汙了自己的姐姐。
太諷刺了。
言格的話無疑都說對了,因為許莫放下了槍。
他擰了眉,沿著玻璃牆走來走去,明顯在做抉擇。他步伐越走越快,內心的掙扎表現在外也越來越明顯。
某一刻,突然頓住,盯著言格:“誰告訴你的,你是不是見過我媽媽?”
言格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我是醫生,剛才我說的,就是我對你的診斷。”
他從許莫的情緒出發,選了一種許莫最容易接受且最信任的說話方法;
聽言,許莫身上才冒出的戾氣又消退下去,他在猶豫,懷疑,掙扎,而言格總能安撫。
甄意也彷彿得到安撫,她完全相信他能處理好一切,救下她和安瑤,救下淮如和那個嬰兒,甚至還能救下許莫。
許莫周身的氣息都安靜下來,見狀,甄意腦袋裡緊繃的弦鬆開了一點點,這才敢扭頭去看言格。
他立在水池邊上。涉水而來,褲腿和鞋子都溼了。手沒有像一貫的那樣放在兜裡,那會讓精神病人懷疑且緊張;
剛才說話的功夫,他也沒邊說邊靠近,精神病人通常比較敏感,他會察覺,並覺得你的目的是靠近,從而對你說的話的信任程度大打折扣。
他從來都是一個注重細節的人。
她看他,他似乎有所感覺,眼眸一閃,便挪過來了。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眸光很深,很靜,也很安定。
她很早就學會了看眼神說話。
一個眼神,她就明白。
他在說:甄意,別怕。
霎時,她的心又酸又暖,差點兒又要湧淚,有他在,她哪裡會怕?
許莫思考很久,有點兒動搖,試探著說:“那你應該知道我剛才給你喝了什麼藥。”
他給言格吃了藥?
甄意驀然一驚,的確,剛才許莫說一杯是毒,一杯是藥。
言格望見了她緊張的臉色,平平淡淡道:“嗯,治病的藥。”語氣彷彿不值一提。
甄意的心便稍稍落下。
“許莫,你不適合這個藥,它治不好你。”
許莫再度被他說中。
每次病發吃藥就好,可發病的頻率和力度都在提高,即使知道也沒辦法,因為全世界只有這一種藥能緩解他發病時的痛苦。
他終於問:“你知道怎麼治?”
言格很簡短地“嗯”一聲,並沒說要怎麼治,也沒提出要給他治,而是把主動權交給他,說:“我把醫院的地址給你,你想去的時候自己去,可以嗎?”
許莫沒作聲。
甄意則忽的發覺,言格在任何細節之處都能做到照顧病人的心思。或許,只要他願意,他可以輕易地獲取任何病人的信任。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杯子裡,把移動載物臺推去他面前。許莫盯著名片看了幾秒,沒有要拿的意思。
甄意微微緊張,可言格看上去淡然自如,她想了想,這才意識到,許莫其實把名片上的東西記清楚了。
接下來的好幾分鐘,都是沉默。
許莫不說話,言格便不主動提任何要求,也不主動窺探他的心理。
兩人似乎在無聲地較量。
許莫多疑,還想探言格的究竟,可言格從頭到腳沒有半點可洩漏底細的,和往常一樣,不會讓任何人看出心思。
室內一片安靜,甚至可以聽到儀器細微的運轉聲。
長時間的死寂讓甄意和安瑤漸漸緊張,大氣不敢出。
突然,許莫低下頭,痛哼一聲,一手扶著玻璃牆壁一手揪著左胸,身體弓下去,強忍著什麼,極盡痛苦。
他額頭上青筋暴起,臉色慘白,咬著牙,臉上冷汗直冒。那麼高的個子劇烈地顫抖,像在篩糠。
甄意知道他是妄想症,是心理作用。可現在近距離地看他“發病”,太逼真了,幾乎挑戰她的觀念:沒病的人,能痛成這副慘狀?
言格依舊不靠近,也不開口。
很快,許莫疼得病號服都汗溼了,疼得眼淚直流,話不成句:“吃心補心沒用,沒用換心,也沒用吧”
“醫生”他蜷成一團,痛苦地低吼,“言醫生!”
甄意心一鬆,他果然記住了名片。
言格走過來,帶他進去玻璃房子,讓他平躺到手術檯上:
“開關在哪,我們需要絕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