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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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意身形微頓:“我沒那麼有正義,而且,我收了她的錢。”她聲音很虛,黑色的衣角很快消失在雨幕中的人群。
雨,似乎越下越大了。
漸漸,雨水打溼唐羽的睫毛,落進她的眼睛裡,又澀又疼。有溫熱的液體在臉上流淌,已不知是雨還是淚。
還能好好地活下去嗎?
她看著玻璃鏡框後宋依的容顏,哭泣:還能好好地活下去嗎?
曾經,她們過得多知足而幸福啊!
那一年,唐羽跟著唐裳和吳哲坐上北上的火車。三人懷著滿腔的熱情和無限的希望,壯志豪情地說要扎穩腳跟,把父母接到大城市來。
扎穩腳跟是他們最樸實的夢想,甚至沒想過大幹一番事業。
就是在那節車廂,他們遇到了宋依,她沒有鋪位,也沒有行李,只背了一個揹包,謹慎地躲避著乘務員的突然襲擊。
有一次,兩頭都來了乘務員,她沒處可躲,竟一下子鑽去唐裳的床底,那下面多髒啊,唐裳驚呆了。
那晚,唐裳把自己的床讓了她一半。兩個陌生的女孩一夜無話地擠在一處,而唐裳永遠不會想到,那次付出的善意,在很久之後竟得來不惜生命的回報。
在帝城,四個年輕人各自拼搏,努力生活,相互鼓勵,相互扶持。從不埋怨,非常知足,擠在出租屋裡吃一頓火鍋就覺得生活真美好。
其實一直以來,唐羽都不太喜歡宋依,覺得她太冷,目中無人。可她的冷豔讓她很快在模特圈中走出獨特的風格,而偶然的一次觸電大熒幕,她的表演使主演都黯然失色,一角成名,聲名鵲起。媒體稱她的演技“只有天賦可以解釋”。
轉型後,她的事業發展有如坐了火箭,而這時她和唐裳的友誼開始出現裂痕。有次索磊請她們去酒吧玩,唐羽無意聽到唐裳的模特朋友們說宋依忘恩負義。唐羽替唐裳覺得不值。
可她很久之後才知道,那些不過是同行嫉妒的風言風語,宋依和唐裳雖不解釋,私下卻很好。
唐羽知道後奇怪:“既然關係好,那你還跟人說宋依最近這部戲沒演好?”
唐裳說:“正因為誇她的人太多,才需要有人潑冷水,讓她再接再厲不要驕傲。”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傳到她耳朵裡,會心存芥蒂吧。”
唐裳爽朗地笑:“真正的朋友會信任,不用解釋就明白。”
唐羽心裡暗自覺得唐裳太天真,宋依那冷麵女不記恨才怪呢。可當噩夢降臨時,她才發現宋依不是她想的那樣。
那個噩夢,那麼長,只要她想起,就痛得撕心裂肺,無法呼吸。
她只知唐裳被一個有錢人死纏著,卻沒料到竟到了逼得唐裳決定和吳哲扔下這裡的事業空手離開的地步。她很難過,唐裳一直是她最親的姐姐。一輩子的親姐妹第一次要分開,她很不捨,可她的事業和男友都在這裡,她無法放棄。她尊重唐裳的決定,眼淚汪汪送他們上了計程車。
沒想到再一次接到姐姐的電話,竟是醫院打來的。
她提心吊膽地趕去,懸著的心徹底摔得粉碎。因為沒人付錢,唐裳和吳哲雙眼緊閉,如同死人般被晾在大廳裡。唐裳渾身是血,慘不忍睹,可憐她衣不蔽體,竟沒人拿布給她遮一下。
唐羽痛得心在滴血,瘋子般衝護士醫生咆哮大罵。
更讓她心寒的還在後面。後來唐裳醒了,她身體裡像有什麼死了,可又似乎有種說不清的東西在支撐她。她一滴眼淚沒流,強硬得可怕。他們決定報警,可走了幾處警察局,警察以各種理由阻攔,不去抓林子翼卻把唐裳嚴厲審查了無數遍。言語中羞辱與鄙夷不斷。
更糟糕的是醫院不肯開受傷證明。律師事務所也閉門不接。
這是他們頭一次意識到什麼叫黑暗。
有時,無法申冤,比冤情本身,更叫人崩潰。
這是駱駝背上的最後一根稻草。以前樂觀善良自立自信的姐姐再也不見了。她躲在被子裡哭,任何人靠近都能讓她歇斯底里。但吳哲讓她靜了下來,她們找到律師甄意。她願意替她們打官司,她做得非常棒:蒐集線索,查詢證據,遊說證人,盤問被告,做得很好。
可媒體開始沒日沒夜的探詢,採訪受害人,打著所謂獨家新聞抨擊黑暗的旗號,罔顧受害者痛苦,對唐家隱私大加挖掘,大肆渲染。
甄意說:他們不是正義的新聞工作者,是以啃噬受害人痛苦為生的毒蟲。
每被騷擾一次,傷口就再一次被撕得鮮血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