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 (第1/4頁)
著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尹鐸覺得棘手了,剛才分明是他丟出去的陷阱,卻反而讓對方利用,讓對方變得更可信。
他問:“當事人有自閉症嗎?”
“是。”
“自閉症的人往往偏執,脾氣古怪。他會不會因為執拗的想法而在當時對許莫懷有惡意?”
這個問題非常微妙了。
甄意很想反對,可她莫名感覺言格能夠回答。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緊張得心快跳到耳朵上來。
而言格沿用尹鐸的話,道:
“自閉症的人偏執,所以對有些事情會記得格外清楚,並毫不轉圜地恪守。所以,他時刻謹記我們家的家訓,比如保護家人,比如不能殺人,又比如,做了錯事就必須主動受罰。我想,這三條已經足夠解釋清楚他一切的行為。”
再次借力打力,反客為主。
言格不迫地說完,尹鐸沒問題了,法庭上也安靜一片。
他真的是一個骨子裡矜貴的男人,淡靜的面容,平和的語氣,被質問也不生氣,被挑釁也不惱怒,得了優勢不會盛氣,佔了先機也不凌人,永遠含著風度卻又內斂不外放。
讓庭上所有人都願意相信他的話,彷彿一眼便深知他正直可信。
他們哪裡還見過這樣淡雅的人?
他太過縝密從容,控方基本沒有挖到有用的資訊,反而讓陪審團更相信言栩出於無意,且以為許莫真的死了。
言格離席時,看了甄意一眼。發現她已經完全鬆了口氣,也正看著他,表情是職業化的冷靜,眼睛裡卻隱隱含著歡喜。
他想,他哪裡有什麼好擔心的?
太小看他了。
或許,也不是小看吧。
#
下一個證人是安瑤。甄意請她來的目的,是描述她離開時許莫的情況。
“。。。。。。他可能之前槍管爆炸時受了傷,我刺傷他之後,他就倒在傳送帶上沒動靜了。之後我跑出去,他也沒有追上。。。。。。”
甄意聽完她的講述,刻意問了一句:“他的衣服是溼的嗎?”
安瑤搖頭:“不是。是乾燥的。”
隨後,甄意在法庭上播放了言栩的錄音。
錄音裡男人的聲音非常好聽,很低,也很虛弱,沒什麼起伏:
“。。。。。。他躺在傳送帶上,一動不動,身上又溼又冷,房間裡面很暗,都沒有人了。。。。。。。我扶著門框,伸手去夠他,抓住他的腳,把他拖進水裡。。。。。。”
大家也紛紛關注到了“又溼又冷”。
尹鐸也聽到了,但並不訝異,這在意料之中。
很快,輪到淮如上庭。證人是分開在隔間等候,所以後出庭的證人不會知道前面的人說了什麼。
淮如坐上證人席時,旁聽席上起了噓聲,這叫她面紅如豬血。
“肅靜!”
法官敲了一下法槌,扭頭看向陪審席,正色道,“請各位陪審員根據證人在此次庭審中的表現判斷證人的誠實度;不要受其他無關事件影響。”
眾陪審員點頭。
甄意起身走到庭中央時,淮如有點緊張,她是真的怕了甄意了。
但,她深吸了好幾口氣,努力剋制了狂跳的心臟,強迫自己抬頭看她。和上午的冷漠嚴厲不同,下午的甄律師比較平靜。
循序漸進地問了她幾個問題後,甄意漸入重點:
“安醫生說她返回去找許莫時,剛好看見你從房間裡出來?”
“對。”
“她走的時候,把嬰兒給你了?”
“對。”淮如這次堅決少說少錯。
“然後呢?”
“我抱著小嬰兒找出口。”
“那你怎麼會看到我的當事人把許莫拖下水呢?”
“地下的走廊太多,七彎八繞的,我找不對路,可能走錯了,又返回去了。”
甄意“嗯”了一聲,問:“你返回來,就碰巧看到我的當事人把許莫拖下水?”
“對。”
“能描述一下許莫的狀況嗎?”
“他躺在傳送帶上,衣服都是溼的。”這話與言栩的自首一致。
淮如不會接觸到言栩的錄音,甄意也不認為尹鐸他們會教證人撒謊。
唯一的可能是,淮如真的看見了。
但甄意還是問:“可安醫生離開時,許莫的身體是乾燥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淮如說,“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