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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夢遊一般道:“皇后。染冬年紀大了,做事又不當心,不能再留在你身邊伺候了,打發她出去吧。”
皇后低一低頭,答了聲“是”。
我把孩子交到浣碧手中,低聲道:“皇子乏了,叫乳母餵了奶早些睡吧。”浣碧答應一聲,悄悄出去了。
殿中極安靜,聽得見遠遠樹梢上烏鴉撲稜翅膀的聲音,“霍啦啦”——那樣蒼涼,在紫奧城的上空留下破碎的回聲。
玄凌還是那樣淡漠的口氣,“祺嬪管氏,祥嬪倪氏危言聳聽,擾亂宮闈,褫奪封號,降為更衣,餘容娘子榮氏”他的語氣在提到這個名字時有了些莫名的溫情與憐惜,“罰俸三月,婕妤趙氏罰俸一年,其餘的由淑妃自行處置。”
護甲硌在手心有冰涼的冷硬。我略整一整鬢髮衣衫,緩緩道:“斐雯,靜白,亂棍打死,槿汐帶玢兒回去。”
我冷眼看著狂呼著“救命”被侍衛硬拖出去的兩個人,那種撕心裂肺的恐懼帶來的絕望呼聲讓我覺得刺耳。我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自本宮回宮以來,關於本宮和雙生子的流言已經太多。從前不加責備是覺得流言無稽,誰知一再寬縱反而釀成今日大禍。”我頓一頓,“拔了她們的舌頭,再施杖刑。”
目光環顧四周,眾人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很快,侍衛把兩片血淋淋的東西拿進來複命。淡淡的血腥氣在殿內瀰漫,我看也不看,道:“賞給倪更衣和管更衣,多了一條舌頭,她們就知道如何管好自己的舌頭了。”
我漠視玉嬈的驚愕與懼意,只緊緊攥著她的手,感覺到一種異樣的行將失去的擔憂。
倪更衣瑟瑟發抖,只看了一眼便尖叫一聲暈了過去。管氏一副欲嘔的表情,眼睛恨得血紅,啐道:“你好狠毒的心!”
我睨一眼陵容,“還得多謝昭媛的法子。”
陵容勉強一笑,緊緊攥著手中絹子。管氏也不看我,直定定盯著溫實初,踉蹌走了兩步,指著他道:“即便賤人與你沒有私情,你敢賭咒你對賤人沒有一點私心麼?”她的眸中有瘋狂的厲光,“你敢不敢拿你的親族、你的父母起誓,你對皇上的女人沒有過半分不軌之情?”
溫實初神色艱澀,“小主,您有些神志不清了!”
“神志不清?”她冷笑,“你當我沒有眼睛,皇上也沒有眼睛麼?你對淑妃的心意昭然若揭,溫大人,聽說你至今未娶呵”
溫實初額頭有晶亮的汗珠,勉力道:“微臣未娶乃是私事,與娘娘無關。”
“是麼?但願如此吧。”管氏的神情有一種逐漸陷入瘋魔的癲狂,使她原本嬌豔的臉龐呈現出一種行將崩潰的淒厲,她湊近一點,逼視他溫厚的臉龐,“知不知道你錯了?你的情意都是錯的!你在她身邊一天,遲早會害死她!不是今天,也會是以後,你對她的情意遲早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除非,你死了。否則,你若在她身邊一天,便是拉著她往死地近一步。”她驟然大笑,那“格格”的笑聲似夜梟凌空劃過,讓人毛骨悚然。
她忽然大哭起來,撲向玄凌足邊,“皇上!皇上!臣妾對您是一片真心,為什麼你只相信這個賤人,卻不顧臣妾對您一片真情!皇上臣妾侍奉您多年,為什麼您心裡還只記掛著這個賤人!”
玄凌俯視著她被淚水衝得脂殘粉褪猶如豔鬼一般的臉龐,輕輕道:“拉她下去。”他抬一抬眼,“朕倦了,皇后也該倦了。以後宮中有什麼事儘可放手交予淑妃去做,你安心養著身子就是。”
他的目光落在溫實初身上,良久,眼中盡是複雜的意味。他只是一語不發,這樣靜靜看著溫實初,像在審視一道未解的難題。管氏像一塊破布袋一樣被拖出昭陽殿,她淒厲的呼喊猶在耳邊,“溫實初,只要你在她身邊一天,一定會害死她!我就睜著眼睛,只看著那一天!”
溫實初的背上全被汗濡溼了,陵容悄悄走到他身邊,輕輕道:“大人,你從未做錯過事麼?你要知道,你的情意,你這個人,本身就會害死別人了!本宮勸你一句”
溫實初的臉色和一個活死人沒有任何差別,陵容話音未落,溫實初一把奪過端妃座邊黃梨木高几上擱著的削雪梨用的小銀匕首,手起刀落——瞬間,胯下有血泉淒厲噴湧而出。
“如此,可保娘娘清白了。”這是溫實初在失去知覺倒地前唯一的一句話。
這場變故來得太過突兀,一時之間無人反應過來,我怔在當地,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覺得心底出現了一個茫然的空洞,那樣空,隨著他鮮血的流逝,竟沒有東西可以去填補。直到安陵容摸到頰邊帶著溫實初體溫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