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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拂於肌膚,像小兒嬌嫩的手輕輕撫摸。正殿的觀武臺上,玄凌與我並肩坐著,葉瀾依與胡蘊蓉分坐兩側,周珮與玉嬈坐得更遠些,看親貴王爺們陸續入場。
葉瀾依頗自得其樂,伸開素白手掌,須臾,一隻彩雀便撲稜稜停在她手心。敏妃本出身親貴,對明苑並不陌生,顧盼須臾,向葉瀾依微微一笑,“小儀從前在此馴獸,對明苑必定分外熟悉,連鳥獸魚蟲都與你格外親近些。”
葉瀾依淡淡一笑,“是啊,我在這裡見慣了走獸,偶爾看見人來,還花枝招展的,眼錯還以為是御苑又養了什麼奇珍異獸。”說罷也不顧敏妃秀眉微顰,只逗鳥為樂。
三家王爺分坐兩邊,與嬪妃座席隔得更遠些。岐山王玄洵為長獨坐了一桌,身邊坐了三五美姬,十分熱鬧,玄凌不覺含笑,“大哥豔福最好,這般自在真是羨慕也羨慕不來。”
玄洵呷了一口美人送到唇邊的葡萄酒,笑著一指身邊女子,“皇上笑話了,她們給淑妃和敏妃兩位娘娘提鞋都不配。我瞧娘娘身邊那位綠衫子姑娘都勝她們幾倍不止。”
玄凌一看浣碧,不由笑道:“是淑妃的貼身侍女,大哥可是看上了要娶去做侍妾?”
我輕輕嗔一聲:“皇上。”
玄凌更是笑:“罷了罷了,淑妃可心疼著,她又有了意中人了,明日放些到歲數的宮女出去,大哥挑喜歡的儘管領去。”
玄洵大笑道:“不是臣要玩笑一句,紫奧城的宮女再美也不過是個木頭美人,都被規矩拘壞了,哪裡及得上明苑的侍女,遠遠望著就覺得風流嫋娜。要不然皇上怎麼獨獨中意葉小儀呢。”
玄洵乃是先帝長子,先帝所餘皇子有四位,他又素來無心政事,每日不過到朝堂上應個卯,閒來只愛美酒佳人,走馬鬥雞。玄凌格外恩視這位長兄,甚至到了寬縱的地步。大周親王有正妃一,側妃二,庶妃四,餘者姬妾無定數。而玄凌已賜了十數位選秀入宮的女子與他為庶妃。
此刻苑中日光明豔如妝,清風徐來,坐於觀武臺上遠遠望去芳草萋萋,大片柳林老樹新枝,葉葉繁茂,下垂及地,遠處榴花盛開,鶯飛燕舞,一派勝景。
玄凌見茂柳依依,不覺負手含笑,“過了端午,正好是射柳的時候。”
所謂射柳,是在柳樹上擇一支枝葉繁茂的柳條,當射者以長幼或尊卑為序,各在柳枝上縛信物為記,射箭人離柳枝約百步,以箭射斷柳枝後,必要瞬息間飛馬馳至柳下接斷柳於手,便為大勝。射斷柳枝而不及接斷柳於手,則次之。如若未嘗射斷柳枝,更至不曾射中,則為負局。那樣細細軟軟的柳枝,在百步內射斷,而且斷後又要及時接斷枝於手,更要信物不落,故而雖名為比試射箭的準頭,實則考較的是騎射的力道、眼勁、巧勁、靈活甚至駕馭馬匹的能力,都要無一不精,方能取勝。6 R… I8
玄凌笑道:“你我兄弟自然都是要去試一試的。”說罷命李長牽了各自的馬來,在臺下列成一排。玄凌最尊,著一身暗棗色騎射裝,兩臂及胸前皆用赤金線繡龍紋,在明亮的日頭之下最為奪目。次為玄洵,著螭紋玄衣;再次為玄清,著雲白,一絲繡紋也無;最次為玄汾,鸚哥綠暗紋綾衫,倒也十分清爽。
我暗暗轉頭,強行抑制住情不自禁要看向清的目光,舉袖飲下一盞“梨花白”,只覺喉頭涼涼有液體滑落,什麼滋味也品不出來。浣碧目光輕輕一轉,似有無限痴惘,目光移也移不開半分。
敏妃清脆笑了一聲,纖細白皙的手指握著一柄牡丹薄紗菱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道:“皇上和三位王爺立在一起,當真個個玉樹臨風,難怪浣碧你看呆了眼。”
浣碧紅了臉,低頭為我添一點酒,囁嚅道:“奴婢是等著看射柳呢。”
周珮亦笑,“碧姑娘難得走神一回,敏妃娘娘別笑她。”
敏妃笑著揮了揮絹子,指著天上道:“本宮哪裡是笑她,不過是笑天上飛過只呆雁兒,看見人家射柳,連翅膀也不撲稜了。”
場下鼓聲驟響,敏妃也止了說笑,玄凌騎了一匹大宛寶馬一馬當先飛了出去,反手抽了一支金翎箭,右手倏然引開了那赤漆犀角長弓,“嗖”一箭遠遠射了出去,柳枝激起上揚猛力向上反彈出去,那樣碧綠一條繫著火紅絹子似晴絲一晃,再落下時已握在了玄凌手中。一騎揚塵,已然折轉回身,場上掌聲雷動。胡蘊蓉先笑了起來,擊掌道:“表哥的騎射不遜當年,反而日見精益了。”
周珮笑道:“皇上的射術咱們都還是頭一回見,不比娘娘素日常見,到底情分兩樣。”
玄洵素來不工騎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