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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又何嘗不知道玉嬈是個好孩子。只是”她皺紋暗生的蒼邁容顏上有沉重的痛惜,“這孩子太像已經過世的純元皇后,脾性又似初入宮時的華妃。哀家怕皇上不能自已。已經有過一個傅如吟,哀家不敢再冒險了。”
我俯身跪下,沉靜道:“太后,玉嬈沒有要為皇上妃嬪之心,她連想都沒有想過。”
“哀家知道。哀家還知道若非玄汾對你妹妹有意,今日德太妃也不會來開口。”
“九王的確有心。”
太后起身行至窗前,望著窗外無葉片點綴的乾淨枝條,“正因為是九王,哀家才不允許。兄弟若為女人而起紛爭,哀家斷斷容不得。”她的聲音沉著而有力,一字一字敲在我心頭,“你妹妹若在京中嫁給尋常臣子,難保皇上不會再眷戀,而瑞安郡王是皇上的從弟,他總不至於搶佔弟媳。所以,眼不見為淨,遠嫁青海是最好的辦法。”
我心中大震,急急喚道:“太后!”
“哀家知道你捨不得。”她挽我起身,“可是,皇上不能納玉嬈。納了她會有再蹈傅如吟之禍的可能。且如你所說玉嬈無意於皇上,逼急了難保會做出什麼傷害皇上的事。所以這件事哀家先知會你,等過了夏天瑞安郡王親自進京時,哀家自會安排。”
我背脊上如被芒刺刺滿,嘴唇微微動了動,終究未發一言,黯然告退。
我一言不發回到宮中,急命小連子去請玉隱入宮。
玉隱匆匆到來時尚不知何事,聽我細細說完,不禁蹙了眉頭,“太后既有了這意思,只怕不好辦。但是長姊,玉嬈既與九王兩情相悅,若生生隔離還嫁去青海這種不毛之地,只怕我們姐妹也終身不得相見了。”
玉嬈聽完反而沉默不言,良久,才吐出一句,“我不會去。”
我道:“自然知道你不肯去的。否則明年新酒釀成,你的梅馨釀還巴巴從青海送來麼。”
玉隱愁眉深鎖,攥著絹子道:“爹爹與母親知道不急死才怪。先不能跟他們說呢。”
我道:“自是先不能說。此事太后還在思慮,說明或許還有轉機,我們且不急。最壞的打算瑞安郡王也要等明年夏天以後才會進京。要緊的是這半年不要逼急了皇上先對玉嬈開口,才好慢慢籌謀。”
我心裡細細盤算著,平陽王玄汾是先皇幼子,生母順陳太妃出身寒微,原是繡院的一名織補宮女,終先帝隆慶一朝,最高的位份亦不過是恩嬪。雖然得以進了太妃,完全是因為兒子的緣故。饒是這樣,平陽王自幼也是由早薨的先頭五皇子的生母莊和德太妃撫養長大的。如今甄氏一門在前朝雖然人丁凋零,但卻是本朝僅次於朱氏的貴戚之家。我身為正一品的淑妃,協理六宮事務,膝下所出又是最多的,兩位帝姬,一位皇子,又養著眉莊的予潤。在外人眼裡,何嘗不是我手中有著兩位太子的人選。
順陳太妃為了兒子的前程計自然是千願萬願的。平陽王自出生以來便受了生母不少連累,而莊和德太妃自己沒有親生的孩子,為了自己將來在後宮安老的日子,雖然不敢明裡得罪了太后,但心裡定是十分贊成的,否則今日也不會主動向太后提起。如今,只是太后那一關難過,除非我心下一動。
如今我在深宮裡,執掌著六宮事務,要見一見九王自然不會十分困難。只是太后已經知道了他與玉嬈的事,我為著避嫌,也為了防著犯太后的忌諱,反而不能出面了。而且這話,必定要至親去問才好。玄凌自然不會,岐山王雖長,卻是個最怕事不過的,怎肯得罪太后。
我思來想去,如今肯幫忙又幫得上忙的,只有他了。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玄清我多麼不願意給你添一丁點的麻煩叫你擔心我,可是總是不得不麻煩你要你扶持我。
我微微悵然了片刻,然而多少事,根本由不得我悵然,於是扶著玉隱的手起來,極輕聲地道:“這件事,唯有請你和六王幫忙,另外還得去向九王問出一句準話來。”
這句準話,由清向玄汾問到了。是最讓我與玉嬈安心的一句話,“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有他對玉嬈如此心意,費盡心機也是值得的。
玉嬈輾轉聽到這句話後雖然十分感動,然而未至落淚,她笑吟吟向我道:“我早知道他的心意。”
那樣篤定,連我與玉隱也欣慰良多。
宮中暫無選秀之事,年下嬪妃朝見時並無新人,加之安陵容漸有失寵之勢,陪伴玄凌的唯有敏妃與餘容娘子最多。因而作為清河王側妃的玉隱聯絡各家親王王妃,各選了一位妙齡女子入宮,因是王府舉薦,我也不便薄待,請旨之後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