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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了那麼一場烏龍,嶽麒麟覺得已然十分沒臉,低頭咬唇不語。
“切不可再胡言亂語了。”卓頌淵厲聲結束了這個話題,卻又附過去悄聲問,彷彿討好:“近日天高雲淡,領你去雲陽踏秋可好?”
“雲陽依山傍海,豈不是滿城的山珍海味!”
“你說呢。”
嶽麒麟是個急性子:“擇日不如撞日,明天就去罷?”
卓頌淵搖頭笑:“犯了錯禁閉不可免。”
嶽麒麟嗔怨求告:“皇叔”
卓頌淵絲毫不為所動:“不行!哭都沒用,三日後我們便出發去雲陽。時辰不早了,昨晚既然沒睡,今日便好好睡我後日晚上再來看你。”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介懷這個秦伯綱,彷彿只有待此人離了京,他心中方得石頭落地。
“明晚為何不能來?皇叔明日是十月初九”嶽麒麟的聲音忽頓住了。
“怎麼了?”
嶽麒麟遲疑一瞬,笑著搖頭:“沒事。”
“明晚我有很要緊的事情,後天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嶽麒麟不假思索:“糖炒栗子!”
他點頭:“好,不過你不許吃獨食。”
“當著面怎麼吃獨食?自然一顆顆剝給你吃了,補償昨天的。”
卓頌淵又不同意:“不許用手剝。”
嶽麒麟遷就著:“好的好的,我讓廚子李用剪子剝,給你做慄蓉餅。”
卓頌淵喝令她:“嗯。那我看著你先回去。”
“好好。”嶽麒麟終於歡快地往回走去。
暮色早已深濃,二人就這般倚在門口出去又進來,再分別。
無念早悄悄打了個手勢,一眾旁人皆不敢靠近,以為這場漫長的依依惜別到此方告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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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隋喻一早便親往先皇的牌位前上了香,又在香堂內候著嶽麒麟去上香。
嶽麒麟謝了他一回:“難為你有心。”
隋喻不言語。
嶽麒麟又道:“逝者已矣,日子總要朝前過。孤相信隋將軍問心無愧,不必總活得那麼沉重。”
隋喻仍不言語。
“孤昨晚被你賣了,都沒你活得沉重,你小子總黑著臉作甚?”
隋喻還是不言語。
她沒工夫招呼隋喻心情,忽然思想起答應明晚要給皇叔做的慄蓉餅來,不對不對,明晚才得栗子,如何來得及做慄蓉餅給他吃?
嶽麒麟今日算是在關禁閉,昨晚剛被隋喻賣了,今日自然不敢拖著此等毫無義氣之人出門買栗子去。而今唯一可靠的人,惟有一個宋福氣。
麒麟白日裡先假意將夜驄借給了閩質子觀賞,黃昏之前又假意去閩質子府切磋棋藝,終於逃出生天。
糖炒栗子自然得是南天門的瑞發祥的最好,她催馬上路,一路相詢,愈走愈覺得這條道反覆走過的。當她立在瑞發祥的門口回身望,恰恰望見了那扇上月曾經到過一次的府門:陳國公府。
陳國公府今夜顯然是有要客,張燈結綵再拉幾多大紅花都能擺喜酒了。嶽麒麟忍不住上前探了探。
門前的小廝很殷勤,正將府門前的一匹白馬往邊門那廂牽,這白馬世間無多,恰生著俏皮的黑眼皮。
還有,剛進府門的那個身影如何這般熟悉?身著錦衣的俊逸背影,這世上無人能及。
46出走記
燈火明滅;照見那身影今日著的是身緋色錦袍,襯得那身姿益發英武好看。
衣料的色澤若再豔一些;真是要趕上新郎倌了。
這個時辰已是燈火闌珊,嶽麒麟傻跌跌立在路口張頭張腦,瑞發祥的小夥計問她:“小兄弟這是要買幾斤栗子啊?我看你張望了好半天了,對面再熱鬧,同你也沒什麼關係啊。”
嶽麒麟揉揉眼睛,問:“對面陳國公府這是家裡有人做壽麼?”
小夥計嘿嘿笑:“小兄弟多有不知;陳國公府要有大喜啦。”
“怎麼?”
那小夥計神神秘秘:“說是最近攝政王頻頻過府來敘;正因為對陳國公家的小姐上了心!”
嶽麒麟嗤一聲:“無稽之談。”
因為眼下正值得飯口;買栗子的人少;小夥計也是閒得慌,睨她一眼:“小兄弟不信拉倒。我家表舅母正是陳國公府婉秋小姐的乳母;那位大小姐,平日裡驕傲的喲,眼珠子恨不能生在頭頂上。聽表舅母近日回家來說,如今卻是不同了,自上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