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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病了?”
卓頌淵照實答:“是兒臣病了,這幾日全虧燕太子悉心照料。”
“哀家怎麼還聽說,原是啟皇陛下派了敕使來接外甥走,小四為了追他,這才累病的?”
卓頌淵蹙眉冷言:“太后竟知此事,兒臣本來還在猜啟皇緣何派人來此。”
太皇太后一直是背身立著,此刻卻與兒子聲聲憶起舊事:“小四可還記得小時候先皇教你弈棋,每每”
知道搗亂之人乃是母后,他反倒鬆了一口氣,搶白道:“先皇每每斥我太過執著于格局之中的纏鬥,以至誤了棋局。”他淡笑,“說起來,成義的棋路倒是頗承父皇之風,氣魄磅礴不拘細節,假以時日,兒臣想必不是他的對手。”
太皇太后轉過身來,冷聲不快:“我們在說你,不必扯到你那寶貝侄兒身上去。”
卓頌淵恭謹道:“是。”
“最肖似先皇之人分明是你,先皇向來只是佯斥而已,私下讚的卻是小四即便戀戰也能眼觀四路的眼界。”
卓頌淵打斷她:“母后”
“頌淵,哀家本不當說得太多,你幼時所懷擎雲之志,到如今甘為你侄兒做嫁衣,所圖為何我從不過問。 今日卻想仔仔細細問你一聲,你如今之所圖,難道只是裡頭那麼一個哎”太皇太后話說不下去,花容一顫,兀自拭起了淚。
他所求為何?不過求自己身後,所愛之人依然能夠活得平安喜樂。
卓頌淵知道母后誤會,他卻礙於麒麟女兒身份,實不能辯。道阻且長,並非懷著願望便可以去往目標,所有的籌謀,還需步步踏實地走完才成。他心底亦是沉沉,卻只能硬著心腸道:“母后多慮了,兒臣少時愛在棋局間廝殺纏鬥,只是殺贏了又待怎樣,不過是繼續困鬥於日復一日的繁冗政務兒臣早已身心俱疲,實無工夫深想什麼鴻鵠志向。若真要說我之所圖,不過期盼成義能早早親政,也讓我好甩了這頂權傾天下的帽子,歸隱南山,當個閒王罷了。”
——我已鞠躬盡瘁,您還逼我作甚?
太皇太后苦笑:“你不納妃,一無子嗣,待你歸隱之日,難道要攜著那孩子的手,與他共赴南山,同看那日升日落,雲起雲滅?哀家絕不是在譏笑於你,頌淵,莫說這種情感世所不容,便是容得你們,你道便能天長地久了?”
南山之事,他實在亦是暗自憧憬過的,不過隨後多半自嘲,自己有命活到那一天?此刻卓頌淵聽得心中一顫,隨即淺笑:“我聽不大明白母后的意思。”
太皇太后覺得小兒子簡直過分,都被捉“奸”在床了還在這裡裝清純!然方才小四望著那孩子睡容時的眼神,分明又專注又纏綿,看得她這親孃心中是又痛又嫉。
可惜話卻難以說得直白,太后只得道:“哀家曉得小四重情,可這天下,莫說男子,即便是女子,真正痴情又有幾人?”
卓頌淵賠笑:“母后教誨得是。為政當是以法輔德,最忌便是這個情字,此事兒臣亦當教給皇上謹記才是。”
太皇太后氣極:“真不該來管你的病可是好些了?”
“要母后掛心了,小病而已,來勢洶洶,好起來卻還算快。”
太皇太后素以為小兒子身子健碩,倒也不以為意:“哀家說句你不想聽的那孩子年紀尚小,如今便是再知冷知暖體貼入微,哪裡就能作得真了。他今朝不過愛你是棵大樹,他日他亦成了參天大樹,那時候天寬地廣,還會愛惜小四這一棵老樹麼?”
卓頌淵自嘲:“我聽著彷彿是母后在嫌棄兒臣老。”那傢伙總說自己一點都不老的。
太皇太后咬牙:“你這孩子怎的如此倔強!燕太子聽聞啟國敕使訪京,難道不是自己打算偷偷溜走?他如此便生出去意,哀家今日所做任何事情,難道不是怕我兒日後受傷?”
卓頌淵垂目悄悄跪在母親面前,口氣依舊很倔:“兒臣行事自有分寸。但求母后萬萬不要再讓麒麟難堪。”
太皇太后見兒子居然為那孩子直直跪下,氣得擲袖欲走,走了兩步,恨鐵不成鋼地回身低首道:“那小孩子少失所依,現時對你的心意,不過是看待亦父亦師的心境罷了。小孩子哪一個不是饞貓兒,見了我兒這般人才,豈有不心生戀慕的?人家貪戀一時同你玩玩,你如何就當真了”
卓頌淵目送母后出門,眼前那片珠簾兀自晃盪許久,直到它們一一停下,他仍跪地未起,耳畔久久迴響母后冰寒冷冽的警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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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麒麟許久在裡頭有了動靜,啞聲喚:“皇叔?”
卓頌淵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