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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是小的抓錯了。”
嶽騏驥以為這紈絝會哭著嚷著報官,或是回家請家長過來作主,畢竟被個女人打了也不是長臉的事。孰料卻是不曾,此人整肅一番衣衫,頂著他那已然破落得不成樣子的腦袋,如初見時一般,對著她深恭一揖。
薛大人是個知錯能改的人,王頭既如是說,他回去再收拾王頭便是。至於在這位冷美人跟前,他臉面丟盡,也不便再作逗留,故而就此翩然而去。儘管腦袋痛得鑽心,仍是給那美人留了尊瀟灑莫測的背影。
嶽騏驥怔怔望著這個紈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她從前也不是沒幹過,可哪個壞蛋不是吃了虧聞風喪膽的?世間竟有這號功夫雖軟骨頭卻硬的紈絝,真是見所未見。這樣的人不去建功立業,在街頭提籠架鳥強搶民女當真太可惜了。
嶽騏驥真正發覺自己做錯了事情,那是三日之後的事情了。
她假意晚入京城,本是承段夫人之請,去京外的一個什麼緣覺寺會面。這位段夫人乃是南騎將軍段延卿的夫人,本在楚地省親,私下邀大公主相見,卻是有一些要緊的東西要請她相看。待她會完段夫人,父皇死因大白於心,心情悲憤之際,連喜卻捧了那一摞卷宗,悄悄從她這兒溜了開去。
幸得段夫人的手下機警,協助嶽騏驥拿下連喜一番審問,連喜受命辦的本來就是小事,何曾被這般逼過供,跪倒哭著全盤招了:她是如何受命於燕皇,一向如何傳遞訊息,那日捉拿她的那夥惡徒又是什麼身份嶽騏驥方知“弟弟”麒麟這一年間,卻是過得極其不易。
而連喜還一併招認了,那日那位硬骨頭的紈絝,也不是什麼紈絝,卻是位大理寺的大人。
這初到別人的地盤,就將別人奉旨抓人辦差的命官揍了個腦袋開花,嶽騏驥心中還是十分忐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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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薛雲鵬此刻的面目本就難辨,嶽騏驥並不曾將當日街頭那個輕薄狂徒認將出來,眼睛裡唯有嶽麒麟一人,“姐弟”抱頭而泣,自有一番離情別緒要訴。
薛雲鵬跌落地上一坐不起,還是無塵悄悄上前,將他扶離的此間。
嶽麒麟登車回府之時,嶽騏驥同她耳畔低語的卻是:“祥瑞,父皇此仇,你便是不報,姐姐也是會為他報的。”
麒麟本來輕輕握著姐姐的手,此時又驚又愕望向皇叔,卓頌淵卻是微微闔首,麒麟方才緊了緊二人交握的手,道:“姐姐稍安,記得切切勿要莽動,孤一切自有計較,姐姐但須靜待孤的訊息。”
嶽騏驥目光沉定,再次緊緊攥了把“弟弟”的手。
卓頌淵見麒麟上車少有的黯然寡言模樣,不曾再咄咄逼問遇刺之事,隨它擱置一旁,只輕輕執了她的手,為她小心遞水擦臉。
嶽麒麟見過姐姐,難免再次想起父皇在時的舊日時光,心中自然又是一番追憶疼痛。然而父皇往日教給她的是怎樣做一名勇士,又不是做個自怨自艾的庸人。她抹乾淚痕,卻是鬥志驟升,正色道:“薛大人過來,不會是隻打算告孤的刁狀罷?不是說亞父在京期間還有很多好戲要唱?如今時日過半,不知究竟有甚吩咐你且說來,我會照做的。”
卓頌淵見這小姑娘如今竟是不用鼓舞,已然鬥志滿滿,心中又是愛慕又是疼惜,隨手遞出薛雲鵬方才送來的三個禮盒:“此處三柄如意,你這兩日找個機會送給那四門鐵騎便好。”
嶽麒麟本來正取過一個盒子開啟,一聽用途,執盒子的手忽地頓住了:“不必了罷,人說此四人與孤那亞父鑄的乃是鐵桶之陣,他們有生死之誼,孤縱有萬貫財寶,想也難挖動那四人的,與其白費力氣,不若將寶貝用在刀口之上的好。”
卓頌淵肅然答:“此處便是刀口了。”
麒麟不解:“既是送給四個人的,何以只得三份?”
他卻笑著遞了一封信與她,口氣略酸:“雲鵬若是不說,我竟不知你這半年還助他破了那麼多疑難之案。雲鵬告訴我說,他與嫂嫂默契已深,自有法子教會他嫂嫂擺平那四門鐵騎,不用本王插手。哼哼,好一個默契已深。”
嶽麒麟一怔,忙解釋:“薛雲鵬這人最愛故弄玄虛,你還不知麼?我同他能有甚默契,別逗了,之前那些都是舉手之勞他人呢?薛大人見了美人一向不是最殷勤的,一見我姐姐,何以聞風喪膽的樣子。”
卓頌淵本來不過幾句玩笑,並未在意,不過他顯是尚不知薛大人捱打丟人之事:“雲鵬近日為歹人所辱,不幸受了重傷,許是體力不支,方才竟是跌倒了,這是他給你的信,你自己讀罷。”
薛大人信中詳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