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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
遙靈並不是不想找。她看著鳳川跳進花海里,景緻的風雨花在山野中織成一片綿延如夢的香錦。
眼睛快要睜不開了。
滾燙的汗水一滴滴落在花瓣上。隨風而飄的花香只讓空氣更加甜膩。
血脈賁張。衣服被汗水浸溼了粘在身上怪不得,怪不得煙花姐姐說這種毒會讓人生不如死!
也許脫一件衣服會好過一點。
呼吸越來越濁重,身體也軟得像棉糖一般。
她褪下最外面那層白紗。丟進花海里。
13 守宮砂
遙靈倒在粉紅色的花叢裡。夕陽隨著她的衣衫慢慢褪去。柔軟的花瓣雨灑落在光滑的背脊上,灼熱的疼痛。
難受要死了
真的要死了
有人從後面抱住她,他的身體不比遙靈涼許多,但遙靈還是止不住要把自己貼過去的衝動。
她轉過身子,撕下那個人最後的一層薄衫。
不知在哪裡聞過的皂角味,和讓人無處躲藏的花香,鋪天蓋地。
這樣,這樣這樣
慌亂的手和膨脹的心終於有了著落。遙靈像抓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住這個人。
紅粉墜香,她如柔蘭弱草;
藍月傾輝,他若朝雲暮水。
以花為席,薰風為被。
當遙靈面對著天空躺下,看到漫天星斗光芒氤氳。她開始覺得——
她不需要解藥了。
疼
頭疼
頭疼欲裂。遙靈睜眼之時發現自己躺在家裡的床上。
昏昏沉沉,但是又覺得腦子裡空空的,缺了一大塊。
沒有死麼?遙靈在空白的記憶中一點點搜尋著,為自己出現在這裡找尋理由。
回家了?為什麼會在家裡?
“你醒啦?”
熟悉的聲音。是是師姐?
“遙月師姐。”遙靈慢慢坐起來。渾身痠痛。難道是因為睡久了?
“真能睡。你這些天做什麼去了,不能接委託也不好好在家修煉,難道又在貪玩?”遙月師姐又開始板著臉教訓人了。
“我我怎麼會回來的?我記得我應該是在”遙靈接過師姐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是在
黛花山。風雨花海。解藥。
她想起來了。
“是師姐幫我解毒的?”遙靈摸摸自己臉頰,又確認自己沒少胳膊斷腿。好像真的沒事了!
“解毒?”遙月抱著肩站在門口,好像隨時要走的樣子——不如說她好像剛進屋不久。
“你中毒了麼?我不知道。是陽春館那個蕭鳳川送你回來的。這半日也一直是他在照顧你。我剛從劍房回來,順道過來看看你好些沒。”
蕭鳳川?對了,是和他一起跳進花海找解藥的雖然不記得有沒有找到,但看現在平安無事的樣子,那就應該是找到了。
“那他人呢?”
“剛走。陽春館的人叫他回去。”
原來已經走了。還算他有良心,解毒之後沒把遙靈丟到山野裡不管。遙靈又伸了個懶腰:“那我過幾天去找他,跟他說聲謝謝好啦。”
遙月師姐仍站在門口,既不進來也不走。她用奇怪的眼神盯著遙靈看。
“怎麼了師姐?”遙靈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師姐有事先去忙吧,我已經沒事了。”
遙月仍用那種曖昧的眼神盯著遙靈身上某一處看。遙靈不解:“師姐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唰——”
毫無徵兆。遙月手中一柄蟬翼劍脫鞘而出,劍鋒已經指著遙靈的咽喉。
要說拔劍的速度,遙靈未必會輸給師姐。但是這樣毫無心理準備得被同門用劍指著,遙靈還是——
本能得嚥了一口唾沫:“師姐,你這是!”
半透明的蟬翼劍身上,雕琢而就的蟲翅紋路渾然天成。薄如蟬翼,傷不見血。
遙月是認真的。她已經把遙靈的命放在了自己的劍刃上。
“老實回答我。”遙月的聲線寒如劍氣,“你跟那個蕭鳳川,到底是什麼關係?”
“關係?沒”遙靈怒道,“師姐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把劍放下!”
雨巷之中同門互毆十分常見,但約定俗成的是比劍中只得使用普通的銅劍,以免出現年輕弟子無法駕馭絕世神兵,誤傷同門之後果。像遙月現在這樣用蟬翼劍指著遙靈,已經犯了門中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