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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武陵春和蕭鳳川在房間裡的表白,並沒有被遙靈聽去。她只在牆下站了一小會兒,就承受不住壓力獨自走去。倒是南歌子在門外楓樹下站了許久,聽到了武陵春和蕭鳳川不,踏月的談話。
南歌子心中有些不大寧靜。不得不說,魔尊此招高明。把一個人的心分成兩半,遠比把他五馬分屍要殘酷得多。他暫時還想不到對策。夏孤臨和花深深的婚期已近,他得保證那天的事一切順利,其餘暫且不提。
南歌子移步九黎高塔聽風。他的生活中,最重要的東西就是“聽”。尤其是到來魔界之後,他不再研習醫術,不再為夏孤臨出謀劃策,聽風聽雨聽花落,一天的時間便輕易得打發了過去。只不過今天好像就聽到這裡為止了。
“遙靈。”他轉過身,知道遙靈就站在自己身後,“來很久了麼?”
“沒有,沒有很久。”遙靈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傷心。尤其是說話的聲音,那力氣,彷彿早已被抽乾,連個乾脆的字都吐不出來似的。
“有事找我?”
“我沒什麼,只是想陪南歌先生待一會兒。”遙靈說著,走到欄杆邊坐下,託著腮望遠處鉛紫色的天空。兩人都很沉默,若不提那些煩心的事,眼前之景也沒什麼可聊的:血一般的紅楓,漆黑的高塔,流血,禁錮,彷彿一旦提及就是重複痛苦,還會再度受傷。
“南歌先生今後有什麼打算?會留在魔界陪你師父麼?”
“嗯。”
“居然真的這樣。那,清都哥,自私鬼,他們身上的傷都怎麼辦?誰來為他們醫治?”
治傷這種事只要醫術高明之人便可,又不是非南歌子不行。恐怕這心裡的傷,卻只有那種下傷口之人能醫。
“遙靈呢?遙靈會回揚州去麼?”
揚州啊。遙靈託著腮,尋覓著陌生的天空,發現根本找不到故鄉的方向。揚州?雨巷?武府?那裡,真的會有接納自己的家麼?
她心中迷茫,卻又不敢證實。如果去證實那件事,那麼就只有兩種結果。悲傷。絕望。
是要悲傷還是絕望,不是遙靈自己可以決定,事實已經在那裡。只是現在的她,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去看。
該碰上的,早晚會碰上,該絕望的,早晚會絕望。
遙靈閉上眼睛,悄悄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遙靈啊遙靈,如果到最後,你連蕭鳳川都失去了,你還剩下什麼?
216 何處重逢
“南歌先生,以後,我們還會再見的吧?”
遙靈不自覺得抬起手揉著自己的頭髮。她知道南歌子的琴絃神妙無比,不僅可以綁縛敵人,彈奏樂曲,更有穿越兩界的奇用。但即便可以再見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在落滿桐花的小院中,手捧詩集,纏上他整整一個下午。
雖然不再相守,至少那時一起吟過的詩句,可以永遠牢牢銘刻心中。
“獨上江樓思悄然,月光如水水如天。”
“同來玩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
“瀟湘何時等閒回,水碧沙明兩岸苔。”
“二十五絃彈夜月,不勝清怨卻飛來。”
“水心雲影閒相照,林下泉聲靜自來。”
“世事無端何足計,但逢佳節約重陪。”
為何到了分別的時候,所想到的詩句也只有思友,思鄉?還是想些快樂的事吧。遙靈仰臉努力望著遠方,彷彿要極力在黑暗的天色下描繪出一片蒼翠似的。她努力睜大眼睛,眼中卻有什麼沉重的東西一顆一顆掉落下來。
“南歌先生,記得,我們一起去踏青的時候,你為大家寫了一首詞,名字就叫‘踏青遙’。”
遙靈腦中浮現著那日。她穿著粉橘色的裙衫在無垠的晴碧中,歡聲笑語被清風繡在春水之上。佔花名,吃美食,喝美酒,後來喝得酩酊大醉。但對於那首《踏青遙》的記憶,卻依舊清晰,至今仍像春苗般青翠,姣花般燦爛,烈酒般香醇
“春眠曉,風清日和人意好,細數落花尋芳草,雙燕呢喃,綠水參差,酌酒風月笑。
“美人嬌,蝴蝶飛上金步搖,舞時香風振玉簫,硃砂點絳,皓腕凝雪,裙旋手迢迢。
“素琴調,絃音若夢絕塵囂,彈歌劍舞醉今朝,青山依舊,雲音泛天,輕狂正年少。
“月上早,乘風歸去流螢擾,此今別去託青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再和踏青遙。”
只可惜此今別後,昔人不再。舉杯邀月,對影獨酌。牽雲作舞舞悽然,彈劍為歌秋聲寒。踏,青,遙,獵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