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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武陵春應該還呆在裡面沒走才對。
武陵春自然正守在蕭陽春床邊。不同於剛才的是,蕭陽春已經從昏睡中醒來,睜眼躺著。或者說,他一直都沒昏睡,只是在裝睡。他沒辦法在病榻上繼續假扮一個混蛋老爹的模樣。他怕他露出真實的表情來,會令鳳川流淚。
“你讓大夫說了假話是麼?”武陵春說道,“你也並非生病,只是強行解封魔力,導致生命衰竭,是吧。”
蕭陽春沒有回答,算是預設。對於鳳川來說,這樣的謊話遠比真相要容易承受。但是——
“真相到底是什麼,蕭叔可否告知?”
武陵春想知道鳳川和踏月之間的關係。他們在時間軌道上有所重合,所以不是轉世;鳳川一生無病無災,所以也不會是借屍還魂。那可能的結論只有一種:一體雙靈。鳳川的身體裡同時具有他自己和踏月的靈魂,且互相重疊,混淆著鳳川的記憶。如果這樣的話,鳳川現在的處境相當危險。在他體內的兩個魂魄互相爭鬥,侵佔,有可能一個吞掉另一個,也可能兩敗俱亡,一個都不剩。
所以,武陵春希望蕭陽春儘快給出答案。而且他看到方才那一幕,是否可以承受失而復得,得而復失的折磨,他自己並無把握。
“我是魔尊舊部,五十年前,因為不滿魔尊獵魂行徑,背叛於他,逃至人界。我深知魔尊心性,他從不會饒恕任何背叛者。”
武陵春點點頭。楚雲深,應太平,南歌子皆被魔尊嚴懲,足見魔尊對待背叛者的態度。倒是晏離兮,魔尊似乎從未承認過他,從未委以重任,也便那般淡淡放過了。
“念及昔日恩遇,我曾對魔尊發誓,終生不再啟用魔功,不與他為敵。至少,不像楚雲深南歌子那般,被他一手培養,而又倒戈相向。但即便這樣,他還是不肯甘休。他要我痛苦,卻不對我下手,卻將詛咒,施加在我親兒子身上”
武陵春有點明白了。原來,蕭陽春一直將鳳川母子棄置鄉野,獨自經營酒館,並非經綸世務,利慾薰心,只是為了不牽連他們,不讓魔尊找到他們,但是魔尊還是找到了鳳川母子。然後,他又對鳳川做了什麼?
“嗯”蕭陽春長長舒了口氣。他從一開始就沒奢望自己和家人能躲過魔尊的報復,但是,他必須為保護家人竭盡努力,哪怕讓自己與妻子飽受思念之苦,哪怕兒子會在怨恨與寂寞中成長,他都必須那麼做。他追求的最底線就是,妻兒必須活著。哪怕自己被認為是冷漠的丈夫,混蛋的老爹也沒關係。
但是他也深知魔尊的心計和手段。妻兒的藏身之處,還是很快被魔尊得知。令蕭陽春更為不安的是,魔尊並未立刻下手,他只是派人監視母子倆的一舉一動。鳳川那時不過十四五,其母又纏綿病榻,兩人自然更未發覺。過了不多些時候,夏孤臨便向魔尊宣戰。蕭陽春與夏交厚,但因與魔尊有約在先,並未親赴魔界共同作戰,只在人界為其支應。戰事結束之後,踏月失蹤,魔尊派去監視鳳川母子的人也同時不見了蹤跡。如此巧合,令蕭陽春深疑。
不過數月之後,鳳川母病重辭世。蕭陽春將鳳川接至揚州城。這兩件事,卻並無任何實質上的因果關係。蕭陽春之所以將鳳川接到身邊,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兒子變了很多雖然時長不見面,兒子毫不瞭解父親,父親卻在暗地裡從未錯過兒子的成長。蕭陽春開始在自己兒子身上,發現了另一個人的影子:踏月公子。
神色,姿勢,行事,態度,似乎在潛移默化中越來越像那個失蹤了的踏月公子。蕭陽春將鳳川留在身邊觀察,心中越來越恐懼。他開始相信,魔尊的確對自己的兒子做了什麼,使他與踏月公子之間有了某種聯絡。
至於魔尊·具體是怎麼做的,憑蕭陽春對魔界異術的瞭解,他認為只有一種可能:將踏月的魂魄實化,做成靈核寄於鳳川體內。對深諳煉魂的魔尊來說,魂魄實化不算難事,在鳳川無知無覺的情況下植入其體內更是易如反掌。
靈核在鳳川體內紮根之後,一旦遇上踏月記憶深處的人,或是難忘的記憶,便會開始生根發芽。有根芽時,鳳川並不會察覺,直到靈核長得枝繁葉茂,他的記憶便會開始混亂,感情也開始重疊,分不清自己是誰。到最後會被踏月完全吞噬,還是精神混亂癲狂致死,猶未可知
這就是真相。這就是魔尊懲罰背叛者的手段,這就是鳳川和踏月之間的關係,這就是鳳川未來的命運,這就是武陵春想要的答案。
武陵春聽罷蕭陽春的講述,漠然片刻,忽忿然而起,怒視道:“你,你既然知道鳳川見到我們之後會是這種命運,為什麼還要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