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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何必贅言?再這麼聊下去,我們手中的金鐵,可要無聊得生鏽了。”武陵春微微一笑,輕打折扇,其餘五把兵刃響應般回以低鳴。
這完全不像是要發生一場惡戰啊。遙靈疑惑得看了看青玉案,青玉案卻不感意外。經歷過無數廝殺,愛恨,誤解,爭鬥,這是第一次,六公子與魔尊,不再為了仇恨而戰。他們心中,都堅信自己會勝利。因為愛人的失而復得,因為信仰的歷久彌堅,因為並肩作戰之人猶在,因為九黎宮的燈火晝夜輝煌,因為黛花山下,有一雙祝禱的目光在遠眺著,他們都堅信這次,一定不會輸。
既然心中無懼,就握緊手裡的劍,心無掛礙,來一場真真正正的決鬥吧!
六公子與遙靈青玉案,八個人的身影不約而同如流星般直貫雲海。八人如流星一般懸於雲海之上,激烈的風吹展八片衣袂,白色的仙鶴從他們身側展翅飛過。魔尊則如一顆黑色的隕星懸於彼方。他審判般的眼神傲世著天下,背後已有九把黑色氣劍旋轉成陣。
夏孤臨振臂為號,青鋒劍,橫雲刀,流月銀弦,君子摺扇,金風勁弩齊齊亮出,掀起層層雲浪,刀光映日,光彩奪目
那一日,便是九天神明也無法忘記六公子與魔尊在九霄雲層之巔的決戰。朝陽點綴了染滿鮮血的寶劍,暴雨洗滌了飛展如翅的戰衣。哪怕光明遠離了世界,英雄光華閃閃的戰姿與靈魂,也必將照亮天下。
也許,英雄自他拔劍的那一刻起就輸了。因為他承認了內心的脆弱,需藉助手中金鐵,方能守護世人不屑的夢想。
但是,當他們與自己的同伴一道,執劍奔向不可戰勝的強敵,儘管自己力量渺小,儘管希望渺茫,儘管他們曾經屢戰屢敗,都勇往直前,永不後退時,他們就贏了。至少多年之後,回想起那段青春,曾經拿著手中利劍去刺穿無邊黑暗,他們不會感到後悔。
第一,寧死不失大義;第二,寧死不失大志;第三,永遠不忘並肩作戰的兄弟。因為大家一起努力,彼此的信念和心意傳到到對方心中,才能在心靈上,永遠屹立不敗。
心不死,心不敗,才是真正的永恆。
“咔咔咔!”七把兵器相交一處,如篝火架著一輪明月在燃燒。鮮血從五人的指尖,額頭,戰衣上流下,染紅了朝霞。魔尊又笑了,什麼人間第一俠客,什麼魔界第一尊主,他們其實都是一樣的人,為了守護心愛之人的幸福,不惜付出一切的傻瓜罷了
但是,很可惜。總要有人幸福,總要有人不幸。總要有人活著,總要有人死去。
世人的願望太多,神明哪裡有那麼多星星,可將這些願望一一點亮。所以,人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往往要不擇手段。比起失去之痛,倒是不擇手段更容易些。
到底還是強大的人才配與神明訴說自己的願望。
魔尊輕輕振袖,喝道:“你們連破我筆墨紙硯四將,那且來闖一闖我這筆墨紙硯陣吧!”
筆墨紙硯陣?八人相顧戒備,魔尊麾下紙刃夾雪,如蝙蝠出洞般襲來,腳下亦是雪浪翻滾,紙緣如刃,勢如千刀齊舞。鳳川躍起,長劍將紙刃打落為屑。再躍起時,一紙刃竟已追到了嘴邊。鳳川側頭一閃,張口咬住疾馳的紙刃,咔嚓一聲將利刃咬碎,片片白雪紛紛而落,融入飄雪之中。
鳳川踏著飄舞的紙刃向魔尊逼去。他腳下飛過數只金箭,射得紙刃煙花般綻放凋零;武陵春緊跟鳳川身後,踏雲而行,一面飛馳,手中如拈花擷草般接了數片紙刃,手腕輕輕轉動著,將紙刃折為扇,一抖而散;南歌子御銀弦,楚雲深御橫刀,兩人沐浴漫天紙雪中,絲毫不為其亂;夏孤臨則只是靜靜站在原地,那五人奔襲了不多時,魔尊已用紙鋪陳雕砌為一整座蒼白的迷宮。他想用這玩偶般的城堡困住六公子,倒真是童心不改。
“上!”夏孤臨攜了遙靈與青玉案,沿著白色的階梯,白色的峭壁,踏著白色的磚瓦向紙堡尖頂襲去。南歌子白袖一揚,一道銀弦如水流射出,牢牢綁住了紙堡尖頂的法陣。鳳川也已經踏著紙刃奔躍至最高點,可空中已經沒有紙刃可以踏足——
“清都,快!”武陵春訊號一出,晏清都會意,拉弩搭箭,一支金箭朝著武陵春的方向射出,武陵春縱身一躍踏上疾馳的飛箭,乘著金色羽箭朝即將下落的鳳川追去。待追到只剩一臂的距離,武陵春伸臂,將摺扇一打,喝道:“鳳川!”
鳳川即刻躍起,足借武陵春摺扇一彈,如魚躍龍門般躍上九天,長劍坼雲,光舞乾坤,驚天動地的一劍,便向紙堡頂尖變幻不定的法陣刺去!
“轟——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