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頁)
擊水三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並且就算不用罰款又怎樣?他們如何負擔得起另一個孩子?她若停職在家照料嬰兒,工作是肯定保不住的。只靠丈夫的收入根本養不活一家人,更不用說撫養新生兒
的各種昂貴支出。
小生命從體內剝離的痛她至死都忘不掉。十週的胎兒,有手有腳,有鼻子有眼睛,就這樣被撕裂,化作一團血汙,丟棄到垃圾桶內。醫生不理會她在手術時的哭泣,冷漠地說:“誰讓你不上環?苦頭自己吃。”金洪生夜裡通宵開車,白天需要睡覺,不能陪她。從手術室出來,她一個人扶著牆慢慢地走,幾乎暈倒在醫院的走廊。因為捨不得被扣工資,她休息了一週就回去上班。身體一直虛弱,一兩年內是不適合再懷孕了。
黑暗中,她聽到自己的心咯噔一下。她被自己嚇住了。怎麼竟還想到了懷孕?竟然還在考慮那個可能性?難道在她斷然拒絕之後,她的心卻是不死?難道她竟想去掙那一千萬?不。這不可能。不是什麼錢都能掙的。
是的。這件事情應該就此結束,她想。無論如何,它也已經結束。
彼得是在後山找到元深的。他打元深電話無人接聽,便去泳池、籃球場、網球場逐個找了一圈,最後在山上的網球場看到元深和一個年輕女子在打球。
中秋之後,元深再未去過夜店及聲色場所。有誰打電話來約,他都推掉。他開始將所有的夜晚都放在運動場上。
已是深秋了,元深卻只穿著短衫短褲,打得一身汗。休息間隙,元深和女子一起往場邊走來。女子或是新來的教練,金棕膚色,標準運動員身材,身著火辣的網球裙。兩人一路談笑。遠遠聽得女子清甜爽朗的笑聲,“阿深體力不錯呵,偶爾練練就已如此。若是天天練,很快要換你當我教練了。”彼得有些驚訝。已有多年沒聽過元深身邊的人叫他“阿深”了。以往若有女子如此叫他,無論是正經交往的,還是夜店裡偶然邂逅的,元深都會有所反感,甚至大為不快。有一次他在酒吧喝多幾杯,身邊剛剛認識的女孩扶著他,叫他“阿深”,他直接朝女孩扇去一耳光,吼道:“不許這麼叫!”女孩被嚇哭,倉皇退開。從此圈裡人都知道,“阿深”兩字是他的禁忌。這些公子哥誰沒脾氣?誰沒個把禁忌?所以沒人當回事,不喜歡不叫就是了。
但此刻,元深非但一點不生氣,還笑呵呵地回應道:“我當你教練?網球就算了。別的或許可以。”“別的?別的什麼?”女子佯裝天真地側著臉,拿毛巾擦著汗。元深痞笑,湊到女子耳邊悄語,“回頭私下告訴你。”女子臉一紅,低著頭笑,眼神都有些渙散了。到了場邊,元深丟下拍子,喝了幾口水,示意彼得到一邊說話。彼得隨他走了幾步,低聲道:“林冬月,她說”彼得停頓一下,輕輕搖頭。元深淡然一笑,像是早有預料。不行也好,他想著,從煙盒裡拔出一根菸,點上。或許他心裡正是巴不得冬月說不行。如今見面也見過了,心願也了了。沒有下文或許更好。少背一點良心債。畢竟,花一千萬讓一個有夫之婦來為他生孩子,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隔著煙霧,彼得看出元深走神,在一旁等了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音道:“深哥,那麼蘇簡汐”“已經說過了,不要多事。”元深驟然打斷他,同時很快地吸了一口煙。彼得低頭,不再多言。元深似乎突然煩躁,將抽了兩口的煙丟在地上狠狠踩熄,反身往場邊走去,一邊走一邊對彼得說:“你開車送劉小姐回家。”彼得早已習慣了元深的喜怒無常,應了聲“是”,對女子恭敬一請。
女子掩飾不住失望,不甘地望著元深。
元深卻不再理會任何人,背起運動包,獨自往山下走去。
元深衝了澡,洗去一身疲憊,還有淡淡的失落。
站到鏡子前,他看到燈光下自己的臉色略顯蒼白。他平靜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就是這張臉,讓多少女人著迷,讓多少女人在愛他的錢的同時,也順便愛一愛他這個人。但那又如何?所有那些愛,都是帶著功利心的。他感到厭倦。
人生如戲,總有謝幕收場的一天。與其捱到七老八十顫顫巍巍,不如讓生命在巔峰狀態驟然結束。這未嘗不是神的恩賜。元深關掉了燈。他在一片黑暗中走到書桌前,開啟電腦。螢幕發出的光線照亮了房間一角。趁著電腦啟動,他去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白蘭地,喝一口,再度坐回書桌前。電腦已完成啟動,MSN自動上線。蘇簡汐的名字仍是灰色。
他對著螢幕呆了一會兒。心裡知道結果總是這樣,可每次去開電腦的時候,仍是懷著一絲隱隱的希望。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每次都在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