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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似乎也順理成章了許多——
“什麼,海棠被封妃了?”
“她真是要去伺候大殿下”
耳畔是房裡其他宮婢的議論紛紛,嘈雜聲一片,紅籮聽聞了,更是驚愕得說不出話來。韶光走進錦堂,隨手將腰牌擱在案上,朝她略聲道:“你去將海棠的東西收拾一下,待會兒有內侍監的人來領。海棠住的那屋子也要空著,吩咐宮人定時灑掃。”
紅籮怔怔地接過腰牌,眼神有些複雜:“韶典寶,海棠她真的封妃了?”
海棠,成海棠——東宮的成妃。
看似奢望的高攀,在她身上,只是一瞬間的事。從六品掌寶,高升至尊貴的妃嬪,以往的卑微低賤便如同一場煙夢,夢醒了,曾經同甘共苦的知己至交便會成為陌路。還有那個高靈芝,也被封為妃,高妃,與海棠一起入主浣春殿。明光宮的意思本是驅逐一個,封賞一個,可太子殿下誓死力爭,最後仍舊是兩美兼得。
這時,餘西子自太后處請示回來,一臉春風得意。溫和自持的人,若不是遇到天大的好事,難得露出這種笑容。果然,跨進錦堂,將宮人們召集而來,便宣佈了一件事:她已經官復原職。
官復原職的原因卻不在海棠,而是在幾日前就敬獻上去的結錦香。比起御醫開的苦藥方子,結錦香竟然緩解了太后噩夢失眠的症狀。當然,這症狀是連御醫都不知道的,太醫院的人來號脈,太后僅稱其睡臥不寧。對症,才能下藥,否則如何能藥到病除?於是苦湯藥不頂用,倒是餘西子的香球起了效果。懸掛在帷幕下,菸絲縹緲,便將人引進甜黑香夢。
“恭賀餘司寶,雙喜臨門。”
韶光挽手斂身,漆黑瞳仁裡,幽蘊含笑。
餘西子心情複雜地走下堂來,伸手親自將她扶起,兩人相視而笑——同為女官,有著兩種面目、一般心思,卻是心照不宣。
然而不僅是司寶房,浣春殿在迎來新主之後,司衣房也同時蒙受器重——據聞,新封的那位高妃對舞筵當日所穿的宮裙很是喜愛,也頗為賞識,太子愛屋及烏,給了諸多賞賜。
兩房平分秋色。
初五,韶光領著宮人給新封的兩位娘娘送寶器。
緞帛和首飾都擺在桌案上,清一色蝙蝠紋飾,寓意“納新添福”。房裡新造的寶器自然也描繪著同樣的彩畫。這一回,司飾房再不敢動手腳,定好宮樣,首先就給司寶房送了來。
第六章 鵲踏枝(13)
浣春殿裡,高靈芝正躺在美人榻上假寐。
一側有宮人打著蒲扇扇涼,榻旁還跪著伺候的宮婢,沾著丹蔻伺候著塗抹指甲。成海棠和她同住一間宮殿,韶光跨進門檻,正看見一位端坐在敞椅上品茶,另一位則側躺在榻上。不由有些失笑。
“奴婢拜見高妃娘娘、成妃娘娘。”
海棠看見來人,有一瞬地欣喜。這時,高靈芝睜開眼,淡淡地道:“你是哪個局的女官?開口就先跟本宮見禮,想必是跟成妃姐姐有私交吧?”
韶光一怔,斂身道:“奴婢是司寶房的,原是成妃娘娘底下宮人。”
高靈芝哼笑了一聲:“我說呢!這宮裡頭不比宮外,本宮是教坊進來的,身份自然比不上成妃姐姐,你可是頭一個先與本宮見禮的人。”
高靈芝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豐胸翹臀,且很懂得挑撥和**。就算此刻冷嘲熱諷,舉止間都充滿了誘人的撩撥,更像是嬌嗔。怪不得被大殿下捧在手心裡疼著。
海棠溫和地笑笑,“高妹妹和我以後一起伺候殿下,都是宮裡人,何必介懷那些奴婢。”
高靈芝扯了扯唇,側身換了個姿勢,手指一動,身側的奴婢卻不慎錯將丹蔻抹在了袖子上。
“你這賤婢要作死啊,新上身的衣裳,被你這麼一弄,都不能再穿了!”高靈芝惱怒地坐起,甩手一推,想不到玉盞被整個打翻,都潑在了婢子的胸前。
豔紅的汁液,黏稠地暈開一大片。
“這”婢子都忘了賠罪,直愣愣地看著自己身上的丹蔻。高靈芝見狀一笑,伸出手,索性將未乾的指甲在她的衣襟上蹭了蹭,直到將丹蔻都抹掉,“反正都髒了,多髒一塊也無甚影響。”抹完,又瞟了一眼,“怎麼,還不趕緊收拾,等著本宮給你動手嗎?”
婢子抹著眼淚,俯身去撿地上的玉盞。
殺雞儆猴這樣的戲碼,一天不知在浣春殿上演幾次。海棠臉色很淡,低頭喝茶,看不出喜怒來。韶光則斂身,輕聲道:“奴婢不打擾兩位娘娘,奴婢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