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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兒也立馬跟著跑出來。
直到很遠的地方,她才停了下來,眼淚早已流了滿面。其實她聽了蔣儀的那番話,她很感動,很激動,很心動,可是她不能承認。
蔣儀為她寫的詩及他作的文章,她都沒來得及看一眼,也一張都沒有帶出來。
她的理智告訴自己,只有這樣,她才不會沉迷此中。她不想待嫁給了十五皇子之後,心中還留有太多牽掛。
匆匆剪斷還算不上情愛的亂絲,她是在對自己一輩子的幸福負責。
“大小姐,你為啥哭啊,他不肯娶親是他的事,又不是你不讓他娶親的。再說了,你要嫁的可是十五皇子,哦不,現在他已經是王爺了。而蔣儀是望寧侯的兒子,是我們靖寧府的仇人!以後我們可再也不要來這裡了,免得被他賴上了,再到處亂說的話,那可就完了!”香兒說得十分誇張。
曾玫看著香兒那張杞人憂天的臉,很無語,自己拿出繡帕擦淨眼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她作為女子,也不想讓眼淚輕易地流出來。
蔣儀見曾玫雖然有些不捨卻帶著決絕的眼神走了,一直呆立在院中。
他心如刀割,腑臟欲裂。
她不久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而他不久就要成為覬覦十五王妃的那個大逆不道的臣民。
*
悠閒歲月,日子過得總是那麼快。皇家向靖寧府下的納吉與告期等禮節皆已完成,就剩下最後一項迎娶了。
靖寧府上上下下已經在忙碌著曾玫的嫁妝。
對於預備曾玫的嫁妝這件事,最上心的當然是高夫人了。從地位上來說,曾玫是靖寧府的嫡長女,嫁妝當然得最豐厚才行。從感情上來說,曾玫是她唯一的親閨女,她自然是想把最好的都給曾玫,希望她到了王府裡有足夠的底氣,在皇后面前不會感到卑微,在十五王爺面前能挺得直腰板。
府裡這兩年多來因曾義恩命全府節儉各項開支與用度,且又有那麼多生意鋪子,進項不少。如今曾玫要出閣了,在嫁妝上當然不能再節儉了。
在高夫人看來,不但不能再節儉,而且要以僅僅次於公主與郡主的高規格來辦。她要讓自己的閨女在出嫁這一日風風光光的,婚姻之路很漫長,有個圓滿的開始十分重要。
出閣頭一日,曾玫被一群人圍著試穿嫁衣、試戴新娘頭冠。
這時,曾致突然進來了。
“各位嬤嬤,請你們先退下,我有幾句話要跟長姐說。”
眾位老婆子還以為他只是想在大小姐出閣前敘敘姐弟之情,便迅速地退了出去。曾玫隱隱感覺到這與蔣儀有關。
她們一退出去,曾致立馬走上前來,有些著急地說:“長姐,我師兄想在你出嫁前見你一面。”
曾玫果然猜得沒錯。她幽嘆了一口氣,道:“二弟,你跟他說,明日我就要出嫁了,從此以後,我與他,再無任何瓜葛。”
“長姐,你就去一趟吧,我師兄他已經好幾日沒合過眼了,就盼著見你一面,他說了,就最後一面!”
“不見!”曾玫狠了心。她心知肚明,見了又能怎樣,徒增傷悲而已。
曾致一把拉起曾玫的手,就往外走。
曾玫用力甩掉他的手,“二弟,我不能去!你也跟著瞎胡鬧麼?”
來軟的不行,來硬的也不行,曾致腦子裡快速運轉了起來,臉呈悲痛色,道:“你若不去見他最後一面,我怕他就此重病不起,一命嗚呼啊!”
曾玫嚇得臉色失常,“他他生病了?”
曾致使命點頭,“病得很重!”
“長姐,我們快走吧!”曾致催道。
曾玫猶豫了一下,迅速脫掉了身上試穿的嫁衣,跟著曾致跑了出去。
剛才的那些老婆子們都在偏房裡嘮家常,見他們姐弟一前一後從玉冷閣跑了出來,嚇得趕忙追著問:“大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出嫁頭一日可不能亂跑啊。
曾玫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們,停步了腳步。
“大小姐的一位要好的姐妹重病,她去瞧一眼!”曾致立馬回道。
眾位老婆子也止住腳了,既然大小姐只是去看一眼好姐妹,那也無妨。何況是二少爺把大小姐帶出去的,與她們無干系。
到了府門口,曾致也是這麼跟守門的幾位小廝這麼解釋的。
待他們一路焦急地來到望秋院時,曾玫見蔣儀好端端地站在門裡迎接著他們,頓時氣憤地道:“二弟!你連長姐都騙?”
曾致糗著臉,不敢吭聲。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