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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告夫人,去年這個時候,大少爺命我派人給寶菱爹孃送回一封信,並不捎帶任何東西。直到今日上午玳安才往管事房送來這麼一個包袱。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了。”
高夫人把寶菱的信放回那個裝有吃食與十幾顆金瓜子的包袱裡,說:“林管事,你派人把這個包袱給寶菱孃家送去吧。”
“是。”林管事接過包袱,調頭準備回管事房。
“等等!”高夫人又叫住了他,“林管事,以後府裡的下人們要捎信回家,得必須有各房主子允許,且親口傳過話才行,而且一年只許一次。還有,捎帶的東西你都要檢查一遍,除了普通的吃食、普通的衣物及府裡給他們發的例錢,其它的一律不許帶!”
“誒!”林管事得了命辦事去了。
香兒見夫人除了打了寶菱一下,根本沒有任何處罰。剛才夫人明明看到了包袱裡還有下人們從未吃過的南國吃食,金瓜子也是隻有主子們才有的,卻仍然讓林管事往寶菱家裡送,這不是與她自己剛才說的話相違背嗎?
下人們就只能除了普通的吃食、普通的衣物及府裡給他們發的例錢,其它的一律不許帶!難道寶菱不是下人,還是主子了?
想到寶菱現在雖然是在大少爺房裡伺候,跟她做丫鬟的沒啥區別,但以後說不定就是大少爺的媳婦,那不是主子又是什麼?香兒頓時領悟過來,原來自己與寶菱的區別在這!
高夫人準備就此算了,但想到這可不是一個小事,得讓寶菱長點記性才行,便道:“寶菱,你是鄉下來的孩子,也是吃過苦的,不要到了我們靖寧府就高貴了起來,不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裡。你今日犯了這等事,我不能不罰你,”她略微思慮了一下,說,“就罰你半年的例錢,讓你知道銀子可不是那麼容易得來的!”
寶菱還沒反應過來,夫人說罰她,難道就只是罰半年的例錢麼?
“珏兒,你快起來。”高夫人實在見不得兒子跪這麼久。
曾珏起來了,寶菱還在跪著。
“你也起來吧!”高夫人又朝寶菱嚷了一句。
想到夫人就這麼輕易原諒她了,寶菱感激地朝高夫人磕了個響頭:“謝夫人!”
高夫人氣也消得差不多了,說:“好了,你以後別老想著孃家、想著家裡的弟弟妹妹,你的本份是要伺候大少爺,記住了嗎?”
“記住了。”寶菱應了一聲,站了起來,發現膝蓋真是又酸又疼啊。
說完這些高夫人終於擺架走了。
香兒緊繃著臉回了玉泠閣,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太便宜寶菱了。寶菱犯了這麼大的錯,就只挨個耳光,罰半年例錢。若放在別的丫鬟身上,早就被趕出府了。
說來說去,都是大少爺要護著寶菱罷了。
想到這兒,她心裡可謂是又妒又恨。不禁思忖著,若是有一日自己能得到大少爺的袒護該多好。
高夫人走後,曾珏便從房裡拿幾錠銀子要給寶菱,因為他考慮到寶菱被罰了半年的例錢,這半年裡她都沒有錢花,那該多苦啊。
寶菱哪裡還敢要他的東西,推卻道:“大少爺,你以後別再給我什麼了,這些銀子我萬萬不能要。”
她跑回偏房裡拿出一個荷包,掏出許多碎銀子給曾珏看,說:“你瞧,這一年的例錢我只花掉一個月的,其餘的都在這裡呢,根本花不完!”
這一下,除了曾珏,在明澈軒伺候的另外四個人都睜著大眼瞧著,心裡都暗自忖道,這個寶菱,忒能攢錢!以她這樣的攢錢法,哪怕是被罰掉一年的例錢,她照樣不用發愁。
這時寶菱突然想起什麼,又跑回房,把曾珏給她的瑪瑙手釧、金椅子、剩下的半把金瓜子全都交到玳安手裡,說:“你給大少爺都收好吧,這些我都用不上,放在我這裡也是白白浪費了。”
寶菱見曾珏站在邊上又不高興了,便走到他的面前,解釋道:“若夫人知道你還給了我這些,指不定又要生氣了,你若真的為我好,以後就什麼都不要給我。”說完後還朝他微微一笑。
曾珏想到明明是自己連累了她,她也不怪他。她捱了打也不哭,罰了半年例錢也不傷心,竟然還笑得出來。
可能心裡還在為夫人沒有嚴厲地處罰她而高興呢。
曾珏見寶菱這麼笑著,心裡更加心疼她。
這時,他見寶菱額前飄著一縷頭髮,可能是被他娘那一耳摑子給打亂了。他情不自禁地走了過來,用手輕輕地幫她捋了捋。
寶菱見他這麼關心自己,朝他開心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