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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臉,母親的嘴唇都在發抖。
“娘好,”母親替我抹著眼淚,“在大爺那聽話不?”
“嗯”,我使勁點頭,頭又埋進母親的胸膛。
“幹麼這是,”伯父也到了,“孩子回來看你,攔在大門上,不讓進家啊?呵呵”。
“看你說的,”母親推開我,“她大爺,快進屋。”
我奪下弟弟的燒火棍,弟弟吶吶的說了聲“二姐,你怎麼才家來,家來了還走嗎?俺還等你教俺認字呢。”我鼻子發酸,說:“以後讓你三姐教你,她跟俺學得一樣,二姐要去學更多的字,懂更多的道理,要不,二姐就快成了愣子了呀。”
進屋坐下,母親叫姐姐、妹妹倒水的倒水,點菸的點菸,又打發弟弟去三叔家送信兒。我說要幫著燒火做飯,母親說:“這麼多人,用不著你,好好陪你大爺歇著,”又對伯父說:“她大爺,你爺倆歇會,飯一會兒就做好。”
屋裡就我和伯父了,伯父招手讓我過去,“閨女,快來看看你的禮物,別一會不知道誰是誰的。”我趕緊過去,一樣樣的聽伯父說著這個給誰那個給誰。說要送給哥哥的有文具盒,盒裡有橡皮、三角尺、圓規、轉筆刀,還有一管鋼筆,這實在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感激地望著伯父,不知道說啥好,伯父濃濃的兩朵眉下,笑眯了眼。可我卻對伯父說:“大爺,東西是你買的,還得說是你送的,說是俺的禮物,人家誰信啊,等俺有了錢,俺再自己買了禮物送他們。”伯父收住笑,“真是個實誠孩子,誰送都一樣,眼前,他們就用得著了的。”我搖著頭說:“反正,別說是俺送的禮物進行,對了,”我悄聲對伯父說,“俺哥到這還不知道俺進城了,俺姐還怕他回來難為俺娘呢。俺想這個樣兒,先糊弄著俺哥,走的時候,俺就說要跟大爺進城上學去,到時候您答應俺就是了。”伯父聽著點了點頭,“噢,好,俺也愁著怎麼跟你哥說呢,閨女孩兒的,還真聰明,不去上學真是可惜了呢。不過,俺剛誇了你實誠,這就要編瞎話兒糊弄你哥哥了,”看我面露難色,伯父接著說:“俺知道,你這叫善意的謊言,你怕這會兒影響了哥哥上學,是吧?放心吧,大爺一定好好配合你演好這出戏。”
三叔來了,他們老兄弟倆啦著,我悄悄退出了屋。
我跟母親、姐姐說了我的想法,“唉——”,她們聽完幾乎同時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我明白這嘆息聲的含義,想想也不知道要瞞哥哥到啥時候,我忍不住也是一聲嘆息,“難為你了,妮子——”娘別過臉去。
“娘,俺回來了”,大門外,是哥哥的聲音。
“放了學俺就往家跑,”哥哥氣喘吁吁,“娘,你們怎麼了?”哥哥好像看出點啥。
“哪怎麼了?還不是煙嗆得”,母親說著,抬起袖口沾了沾眼圈。
“可不是嘛,嗆死了”,我也用袖子抹了一把。接著,拉著哥哥往屋裡走,邊走邊說:“咱大爺來了,還有給你買的好東西呢。”“給你的啥?”哥哥問,“沒,噢,這不,新褂子,我接著穿上了”,我搪塞過去。
“大爺,三叔,”哥哥放下書包,過去就倒水、拿煙。“這才幾天不見,又高了一大截子,”伯父高興的說,“都快長成彪形大漢了,呵呵,真的是咱院裡的頂樑柱了”。“打過年到這,都好幾個月了,俺不長點哪對得住吃的那些飯?”哥哥笑呵呵的說。“可不,好幾個月沒來了呢,冬裡雪大路滑的,你大娘攔著不讓出門,怕把這身老骨頭摔散了架。開春了才讓出來,頭兩天家來你上學去了,就咱爺倆沒見上面。”大爺笑呵呵的說。
“噢,大爺來過了,”轉頭對我說,“咱大爺來怎麼都沒說啊?”
“這不剛見著你,還沒顧上說呢。”我推託著。
“噢,咱大爺再來,可得想著替俺敬大爺個酒啊。”哥哥叮囑著。
“噢,”我胡亂答應著,心裡說不出是個啥滋味。
吃完飯,伯父把帶給大家的東西一一分完,把給三叔家和孩子們的東西遞給三叔說,“這是給你們的,你先拿回去,俺就不家去了”,又跟母親說:“啥也別拿,裝幾個煎餅就行,省得路上爭來爭去的”伯父自覺失言,衝我使個眼色,好在大家都沒在意。
“大爺,”我開始演戲了,我拉著伯父的胳膊,“帶俺進城上學吧,好不好啊?”
別人都不作聲,哥哥過來拉我,“妹妹鬆手,在家上的好好的,別煩大爺。”
“不好,”我說,“你不都說大隊的學校不好嗎?”
哥哥被我說的一時語塞,伯父趁機來“解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