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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就是雲遮月了,那來年該是個好年景了。”看陳姐疑惑,我給她解釋著,“不都說八月十五雲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燈嗎?哦,你也知道啊,那冬天下雪了,還不就是瑞雪兆豐年了呀?我們那裡全是山地,下雪可就更金貴了呢。”
窗外“呼呼”的颳起了風,陳姐說:“菊花,你快回宿舍關上窗,對了,時候不早了,也該睡了。”我點點頭,說:“那我走了,你關門也睡吧。對了,風一刮,雲散了,說不定還能看到月亮呢。”
回到宿舍,關好門窗,睡意來了,頭挨著枕頭就睡著了,沒看到那晚的月亮。
早早起床,洗臉刷牙。下樓打飯,天空果然晴了。打上飯就去接班,跟陳姐說:“你快去吃飯吧,我吃完了就開始搞衛生,沒多少人住,看著到處都挺乾淨呢。”吃完,剛收拾好碗筷,陳姐也來了。沒等我說話,陳姐就說:“你能陪我,還不興我幫你,我又沒事兒,咱倆一塊兒搞完衛生我就走,行了吧?”看樣子攆也攆不走她,就說:“那你就拖一遍走廊,別的不許插手了。”說歸說,等我打掃完衛生間、洗刷室,搬著刷好的痰盂出去擺放的時候,走廊的地面和牆裙也都拖完、擦完了。脫掉膠靴和膠皮手套,我說:“陳姐,這回用不著你了,沒幾個人住,提一壺水就夠,快回宿舍歇著吧。”陳姐不再爭執,我去提水,她回宿舍了。
中午,陳姐過來幫我打回的飯,吃完,陳姐說:“昨晚咱倆睡得太晚了,不行,我得回宿舍補補覺去,沒人你也趴那打個盹。”我說:“沒事兒,我回去一覺睡到天亮,我不困,你快去吧。”
陳姐走了,樓道里沒一點兒聲響,我摘下日曆牌,坐在服務檯那無所事事的翻看,翻回到九月九日,想著今天該寫點兒啥?忽然聽見樓外又一次響起了哀樂,推開窗戶,樓頂的喇叭裡也在播著,晴朗朗的天空,宛如響起了驚雷,遍佈全城的高音喇叭連續播放的哀樂聲撼人心魄——共和國的締造者,偉大領袖毛澤東主席闔然長眠了!我當時就傻了,呆了,真的有“天塌下來”的感覺,淚眼模糊的回到服務檯前,癱坐在椅子上,我在日曆上用力寫下“天塌了”三個字,筆折斷了。
陳姐哭著跑來,我倆抱在了一起,鼻涕眼淚和在一起,打溼了對方的肩膀。忽然想起家裡的伯父伯母,我哭著說:“陳姐,俺大爺,大娘,不知道,咋樣了呢?嗚嗚。”奇…書…網陳姐也是哭著說:“還不快回去看看,嗚嗚,我在這呢,快回家,嗚嗚”。再也顧不了許多了,我哭著瘋跑回家,進門看到的景象比我想象的還嚴重——主席像披上了黑紗,八仙桌上擺上了伯父從不讓擺的貢品,一碗白米,插著燃著的三炷香,儼然是個靈堂。聽到門響,小大娘著急的喊:“妮子,快來,你大爺大娘都癱厥好幾回了。”我跑進屋,看著伯父伯母躺在一起,小大娘掐掐這個,又掐掐那個,淚水、汗水、鼻涕佈滿了臉龐。我撲上床,搖搖伯父,晃晃伯母:“真的塌了天啊,嗚嗚”
傍晚,蘭花姐來了,也是紅腫著眼圈,好在伯父伯母開始漸漸平息下來,不然,蘭花姐不知又要哭成個啥樣。蘭花姐說:“我真擔心爸媽會抗不住呢,”小大娘甩了把鼻涕眼淚:“可不敢說抗不抗的過去,倆人都癱厥好幾回了,可嚇死俺了。你姊妹倆守著點,俺去熬鍋糊塗,咋的也得活下去不是。”
伯父長長出了口氣,“嗨——,您小大娘這回說的是啊,老人家走了,咱還得把他老人家開創的事業進行下去啊,閨女,扶我起來。”我和蘭花姐扶起伯父,伯父說:“越這個時候越要化悲痛為力量,都躺下,都趴下,誰幹社會主義,記著,好好的工作啊,閨女們。”
伯父掙扎著下了床,回頭對伯母說:“老婆子,你可好好的,挺住,別拖累了孩子們,影響了她們工作。”伯母抹著淚點點頭。
伯父到了外屋,望著主席像,說:“您老人家日夜操勞,也該好好歇歇了,您放心走吧,俺這一家老老小小的,一定繼承您老人家沒完成的事業,盡心盡力,幹好工作。”說完,趴地上“咚咚咚”的還磕了三個響頭,我們也都跟著過去磕了頭,伯父對小大娘說:“黑紗留著,別的都撤了吧,俺也是想用咱老百姓的方式表達下心情,可他老人家也不喜歡這個。”小大娘默不作聲的撤掉了桌上的東西。
儘管天崩地裂,可天沒塌。太陽依舊升起,地球照樣轉動,人們也日復一日的勞作。不過,接連三位開國元勳相繼辭世,人們的心裡,免不了空虛、擔憂和揣測,新的接班人雖然已經確立,可坊間流傳的種種訊息,加重了人們的猜忌和憂慮。
十月,流傳的訊息被證實,陰謀篡黨奪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