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韞玉看著他們說:“你們衷心護主,值得褒獎。只是本宮不過與太后說幾句話。事已至此,本宮亦要與太后恩斷義絕,以示對聖上衷心,莫非本宮連這個也做不得了麼?”
侍衛們不好作答,只叩頭不語。江韞玉越過芳姑姑,一把將太后寢宮的門推來,轉頭看了一眼那些侍衛們說:“本宮說話,自是不怕人得知。你們但請在這裡聽著看著,回去好告訴你們主子,本宮究竟是來做什麼的!”說完便一步跨進寢宮。
芳姑姑見江韞玉來者不善,又擔憂她對太后不利,急忙起身跟了進去。 江韞玉踏入太后寢宮,只見太后形容枯槁的闔目躺著,了無生氣,彷彿剛才那些喧囂都與她無關,生死亦無關,她一個人漠然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只餘一片悲傷與無奈。
曾經多麼風光的老人,如今只餘一口氣在苟延殘喘。
太后孫氏,年輕時也曾是洛州城裡一朵嬌豔的牡丹。其兄隨著老先帝打下江山,亦成就孫氏與老先帝大好姻緣。雖老先帝也納了幾個側妃,但是陳景然及弟弟兩朝皇帝都是孫太后所生。
鏡離建國以後,自孫太后兄長開始,就屢出將才,一直在北方為鏡離戍邊,默默奉獻許多男丁,這也致使孫太后在老先帝后宮之中的地位多年無人可以撼動。
江韞玉沉寂片刻,緩緩開口道:“太后,如今宮裡的形勢,想必不說,你也已經多少曉得幾分。陳景然不恤民力,貪婪無度,強行出兵滅沙南扁只,致使民不聊生,怨聲載道。如今陳景然已被沙南公主賢妃刺死在太廟之上!陳景然無子,只能賢能者居之,當今朝堂之上坐著的,是武安侯嶽明淵!”
此言一出,只見太后閉著的眼中,流下了清淚,順著灰白的兩鬢浸入枕中,悄然無息。韞玉心中痛了一下,但逼著自己硬著心腸繼續說:“當今聖上厚道於你,依舊以太后之禮渥之,怎奈太后居然不識聖上美意,絕食至此,可為不滿?!”
芳姑姑再也忍不住,上前給韞玉說:“皇后娘娘,太后一直待你不薄,如今為何苦苦相逼!再說聖上哪裡無子?純孝皇后不是育有一子臻遠麼?”
韞玉突然側目,頭上朱釵簌簌:“大膽!你這個奴婢,不過仗了你在太后宮裡多侍奉了些年歲,本宮與太后講話,哪裡輪的到你一個奴婢插嘴!”芳姑姑頓時氣的面色青白,但也說不出話來。
江韞玉說完便又轉頭看著太后道:“太后,本宮當初並不想入宮,與武安侯有了文定之禮,本宮寧願在寺廟裡度此殘生為武安侯守節,無奈陳景然百般施壓,不得不從。在本宮入宮之前,若沒有給太后您過目在寺廟裡抄寫的經文,怕是也活不到現在。”頓了一頓繼續說:“入宮不到一個月,因本宮給陳景然親手做了一隻蟹子,便有了無妄之災,入宮第一個正月,本宮便在禁足之中度過。”
說完這話,韞玉駐足凝目遠方,似有無限哀愁,隨後語氣突然變的激烈:“當初杜嫣然說熹嬪下毒,本宮亦是同黨,逼著本宮絞殺熹嬪之時,可見太后說一句公道話?生生逼死一個人,又將那孩子交給我撫養。這加在本宮心上一刀一刀的傷,太后可有曉得?”
說完已經是涕淚交流,失聲痛哭:“我本不欲進宮,進宮伊始也只想安靜在宮裡了此殘生,我並沒有做過爭過寵,害過人,做什麼為惡的事啊,你們為何要如此待我?連我僅有的一絲尊嚴和自由都要奪去!”
這一聲一聲的哭泣,如重錘一般一下一下擂在眾人心上,入宮的人,誰心裡沒有一把辛酸淚,倒是讓幾個奴婢偷偷的拭了一下眼角的淚。
就在此時,在床上躺著氣若游絲的孫太后居然醒轉過來,輕咳了兩聲,韞玉轉目看去,芳姑姑已經激動的撲了過去,雙手抓住太后的手說:“太后,您終於醒了!”
太后強撐著身子要起來,芳姑姑急忙扶起太后,將自己的身子靠在太后的背後,才算是讓孫太后坐穩了。
芳姑姑忍不住問道:“太后有什麼吩咐,可要進點水?”孫太后無力的擺了擺手,看著韞玉慢慢的說:“當年我逼迫你,如同你現在逼迫我一樣,在這個位子,就知道有多少不得已。”說完一陣大咳,面上憋的通紅。
芳姑姑一邊換宮女端水來,一邊紅著眼說:“太后莫說了!”
孫太后握住她的手,喘息著道:“今日這話,再不說怕是沒機會說了。”抬眼看了江韞玉,慘笑著說:“這宮裡頭,男人從來都是靠不住的,靠的住的,只能是自己。若你是貞烈女子,不枉老身我一直高看你一眼。可今昨日你是我兒的妃,今日又成了武安侯的妃,你可知,宮裡這般牆頭草兩邊倒